狂放的笑声在书房内肆意回荡,透着癫狂。
就在前天,他收到了不明来路的消息,娄奚亭能稳坐四海商会会长二十年,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龌龊勾当,便是暗中向潜龙堂输送孩童。
闻听此讯,贾士钦醍醐灌顶,诸多此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难怪娄济仁会在平康县掳掠孩童,原来是为了献给潜龙堂,以此来维系娄奚亭的会长之位。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响:“老爷,我们回来了。”
听声音,贾士钦知道是派去请刘左使的家丁回来了。
他内心激动起来,只要能向刘左使表明,自己也有能力弄来孩童,而且数量远比娄奚亭那边更多,刘左使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止住笑声,整理一下华贵的绸缎长袍,拿起锦盒,盖上盒盖,将其放入身后的书架之上。
做完这一切,他坐回椅子,高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只进来两个家丁,不见刘左使的身影。
贾士钦沉声问:“不是叫你们去请刘左使吗?人呢?”
其中一个家丁赶忙回道:“回老爷,我们看见那刘左使在面摊吃面,心想等人少些再去邀她,免得惹人注意,哪晓得她吃完面,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贾士钦呵斥道:“你们怎么不在她吃面时,就前去邀请?”
“老爷,您之前特意吩咐,要暗中邀请,万不能让旁人发觉,当时街上人来人往……”
这家丁话还未解释完,贾士钦已是怒不可遏,随手抓起一本桌案上的书,猛地朝家丁丢过去,口中大骂:“蠢货!”
“赶紧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两个就别回来了。”
“是,老爷。”两个家丁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我怎么就养了两个蠢笨如牛的废物!”
贾士钦黑着粗犷的一张脸,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右手不停的紧揉眉心,显然被这两家仆气得不轻。
据安插在娄府的探子来报,刘左使去过娄府,还与娄溪亭闹得不愉快,贾士钦直呼:天助我也。
为推进谋划已久的大计,他派人明察暗访刘左使的踪迹,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便遣人去邀请,结果这两人愚不可及,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搞砸了。
“刘左使啊,你到底在哪里?”
书房外,一路跟随那两家丁而来的刘萤,藏在柱子后边,刚才屋内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她大体明白了。
贾士钦派人找自己,打的是拉拢的主意。
除此之外,他似乎还对娄奚亭心怀不满,对四海商会会长之位更是觊觎已久。
刘萤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这倒不失为一个有趣的消息。
娄奚亭那老家伙越来越不听话,正好可以利用贾士钦这把刀,给他敲敲警钟,让他安分一些,不要轻易生出别样的心思。
想到此处,她走进书房。
脚步声传来,怒火犹未熄灭的贾士钦,不耐烦地道:“都滚出去,别来烦我!”
刘萤俯身捡起地上那本书,拍了拍,放到书桌上。
“贾掌柜,真是好大的威风!”
她的声音清冷似霜,悠悠荡荡地在书房内散开。
这声音,好耳熟。
这说话的语气,更是熟悉得如同刻在心底一般。
贾士钦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抬眼望去,只见面前气质冷艳、亭亭玉立站着的,可不正是他派人苦苦找寻的刘左使。
这些年,刘萤作为潜龙堂的代表人物,一直与四海商会接洽,贾士钦对她不陌生。
见到刘萤,惊喜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涌上贾士钦的心头。
他连忙起身:“刘左使,您……您怎么在这里?”
对方只是一个女子,贾士钦却不敢轻视。
先不说她潜龙堂的背景,就是从她眼中的冷芒,就如两道实质化的冰刃,直直刺向人心。
刚一对视,贾士钦感觉如同被饿狼盯着,浑身发毛。
刘萤反问道:“我还想问问贾掌柜,你派人跟着我,究竟是何意?”
贾士钦赔笑道:“听闻刘左使大驾光临陵安,我心中欢喜不已,便想诚心请刘左使过来一叙,只是家仆有眼不识泰山,办事不利,多有冒犯,还望刘左使海涵呐。”
刘萤道:“哦?贾掌柜,你请我来,真的只为叙旧吗?”
“实不相瞒,我找刘左使,确实是有要事相商,刘左使请坐,我们慢慢详谈。”贾士钦做了个请的手势,组织了一下措辞,接着往下讲:
“在旁人眼中,四海商会依旧很强盛,可实际上,这些年,在娄奚亭的掌控之下,已不复往日荣光,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它走向衰败,想必你们潜龙堂,也不愿看着四海商会这艘大船,就此沉沦吧?”
刘萤面无表情的坐到对面,淡淡说:“四海商会的兴与衰,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们潜龙堂有何干系?”
贾士钦笑道:“刘左使说这话,就见外了,要是没有秦堂尊,四海商会又怎么会存在呢,我们四海商会与潜龙堂,那关系亲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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