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堂的红砖墙外，蝉鸣正噪。唐柠刚跨出大门，就被商业局汪科长拽到廊柱后，对方的的确良衬衫后背浸着汗渍，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急切：“小唐干事！快跟我来！周局长在办公室等你！”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飘来浓茶味。周局长戴着玳瑁眼镜，指尖敲着唐柠发言稿里 “手工艺合作社” 那页，复印件上用红笔圈出了 “计件分红”“公社合营” 等关键词。
“小唐同志，” 他推过烫金邀请函，封面上 “1965年市商品展销会” 的烫金字在日光下泛着光，“你的模式让我想起列宁同志说过的‘合作社计划’，很有社会主义特色嘛！”
唐柠接过邀请函时，注意到落款处盖着 “对外贸易局” 的双重印章。周局长突然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眼睛眯成缝：“苏联轻工业部的考察团后天到，还有东德、波兰的客商。省领导说了，要找能体现‘工农结合’的典型。”
系统在脑海里尖叫：“叮！隐藏任务【创汇先锋】触发！目标：通过展销会获得至少 1 万美元外汇订单！奖励：【外贸精英】技能包 + 奋斗值 ！”
听到系统说能+奋斗值，唐柠的双眼都冒出了有如实质的光芒，“局长，我们合作社的产品保证让外商眼前一亮！” 唐柠翻开随身笔记本，里面夹着唐柠自己画的青山坳手工艺品的彩色草图，“不过刚才听汪科长说，展位在 C 区 12 号……”
周局长的笑容突然僵住，咳嗽两声：“呃，展位分配确实有些争议。小唐啊，希望你理解，纺织厂提前三个月报备了参展计划，他们毕竟是省重点企业……”
唐柠接过邀请函，指尖微微发颤："谢谢局长！我一定好好准备！"
等唐柠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周局长不停感慨：“真是有有斗志的小同志啊，你看见没，她激动的都颤抖了。”
系统：“宿主，你这是迫不及待想得到这奋斗值吧？”
傍晚的长途汽车站飘着柴油味，唐柠背着帆布包挤上最后一班客车时，售票员孙大姐正靠在座位上打盹，售票夹放在大腿上，露出半张油票。她眼皮抬了抬，目光落在唐柠鼓鼓囊囊的行李上：“行李放车顶，五分钱一件。”
系统：“宿主，你怎么不把展品放在我的空间里啊？”
“你不懂，统子我和你说，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一会看我表演，足够你以后在统界混了。”
唐柠拿出两个手编提篮出来，才将大包裹搬上车顶。
“大姐，这是我们合作社新出的薄荷糕，您尝尝？” 她笑眯眯将精美的竹编提篮递到孙大姐眼前，只见一个小巧精致的提篮里面，整齐码着六块裹着油纸的糕点，提篮里面还有一块精美的绣布，就连把手上都有两只精致的布谷鸟，“这提篮也是我们合作社手艺人编的，您吃完糕点，这提篮还能当果篮、当糖盒，可方便了。”
孙大姐的眼神从提篮移到唐柠脸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篾条：“这小篮子编得真细致，这个真给我？”
唐柠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大姐，您是咱们合作社的‘首批体验官’，用完得给我提提意见，以后批量生产就按您的喜好调整！”
系统界面弹出提示：“哇哇哇，宿主，你真厉害，目标孙大姐好感度提升了 60%！”
司机小钱从驾驶室探出头，他的解放帽檐上沾着油渍，看见唐柠手里的提篮，突然拍了下方向盘：“小同志，给哥也来个？我那婆娘就爱摆弄这些小玩意儿。”
唐柠拿出另一个提篮，里面多塞了两包 “大前门” 香烟：“这还用说，您看看，这烟是托县城供销社的朋友留的，您尝尝鲜。”
小钱接过提篮时，烟盒在掌心发出 “沙沙” 声，他立刻咧嘴笑了，露出八颗牙齿：“妹子够意思！说吧，到了市里想去哪儿？”
唐柠的座位成功的从客车的后面到了第一排，她嘚啵嘚的很快就和孙大姐、小钱师傅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在付出10块钱出差补贴，加油票另补，和客运站打好招呼的前提下，成功和小钱师傅约好了明天客车去江县唐家村拉样品。
客车颠簸着驶上土路，孙大姐拆开一块薄荷糕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哎哟，这糕体松软得跟云似的，薄荷味清清爽爽，比国营糕点厂的还好吃！”
她转头对全车乘客喊道：“大家听好了！这位是向阳公社的唐干事，人家可是要去参加市展销会的大明星！”
唐柠趁机从帆布包掏出她花钱让系统做的合作社传单，上面印着竹编提篮、木雕礼盒的彩色插图，角落还盖着 “向阳公社经济发展总顾问” 的红章。
“大家要是看上啥，现在预订能打八折！” 她扬了扬手里的订单本，“除了两个明星产品，其他的产品，比如绣花香包、竹制笔筒，要啥有啥，都是外国人抢着要的工艺品呢！”
后排一位抱着孩子的大嫂第一个举手：“呀，这可真好看，给我来两个这个竹编提篮！我闺女下月过满月，正好给我两个好朋友当回礼！” ，一位穿着中山装戴眼镜的文书摸出钢笔：“给我记 20 个木雕礼盒，我们公社奖励优秀干事的奖品正好还没有着落！” 就连后排的货郎都凑过来，用旱烟杆指着传单：“这装针头线脑的竹编匣子，能做小点不？我走街串巷背着方便。”......
系统在脑海里咋舌：“宿主你这哪里是坐班车，分明是把流动供销社搬上来了！”
唐柠刷刷在订单本上记录着订单：“学到了吧，进了展销会的产品，再加上卖给外国人的镀金身份，那可不就抢手了起来？”
客车在暮色中驶入市区时，小钱师傅特意绕了个弯，将车停在展销会展馆正门口。
“妹子，就送到这儿了！” 他探出车窗，“要是需要用车，就到市客运站找我，就说找小钱师傅！”
唐柠跳下车，抬头望着苏联式建筑的高耸穹顶，立柱上 “发展经济，保障供给” 的标语虽已斑驳，却依然醒目。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展销会通行证，指尖触到两颗水煮蛋—— 那是孙大姐硬塞给她的，说 “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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