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偏殿内争吵不休,各种理论激烈碰撞,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熟悉的领域,试图用自己的“钥匙”,去开那把紧锁的生命之锁。
就在众人争执不下之时,一直沉默旁听的朱雄英,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一开口,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诸位的诊断,都有道理,也都看到了病症的一个侧面。”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许院使看到了‘虚’,张先生看到了‘瘀’,阿里医师看到了‘毒’,苗医看到了‘邪’。但你们都忽略了一点。”
他走到一张巨大的人体经络图前,拿起朱笔,沉声道:“母亲的病,根源不在于单一的脏腑,也不在于单纯的气血。而在于全身的‘藩篱’已经崩坏!”
“藩篱?”众人皆是一愣,这是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概念。
朱雄英没有解释现代医学中的“免疫系统紊乱”,而是用他们能理解的语言,进行了一次石破天惊的“再创造”。
“人体如国。五脏六腑是文武百官,气血是粮草兵马,经络是官道驿站。而守护这个国家的,除了边防军(卫气),还有一套遍布全国的‘里甲系统’(免疫识别系统)。它能识别谁是本国良民,谁是入境的奸细(病邪)。”
“如今,母亲体内的这套‘里甲系统’,彻底混乱了!它敌我不分,不仅攻击外来的病邪,更在疯狂地攻击自身的脏腑、气血,将它们也当成了‘敌人’!所以,你们单纯地去‘补’,补进去的气血转眼就被它攻击消耗;你们单纯地去‘攻’,更是加剧了这场内乱!”
这番惊世骇俗的理论,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人心头的迷雾!
许绅等人目瞪口呆,他们行医一生,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疾病。这番话,仿佛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让他们看到了一个远比传统“藏象学说”更为宏大和精妙的人体观。
朱雄英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说道:“所以,治疗之法,不在于单纯的补或攻,而在于四个字——‘拨乱反正’!”
他转身,目光灼灼,开始下达指令,其语气、其章法,竟如同在指挥一场决定国运的大战。
“第一步:休战止戈。”
“许院使,”他看向太医院使,“我需要你用最平和的药物,如甘草、茯苓、白术,熬制汤药。目的只有一个:安抚五脏,让它们暂时进入休眠,减少被‘里甲系统’攻击的可能。此为‘坚壁清野’。”
“第二步:精准清剿。”
“张先生,”他转向赤脚神医,“你的虎狼之药药性太猛,但其中辨识药性的能力无人能及。我需要你,去长白山深处,寻找一种名为‘紫河车’的草药,不,是真正的‘紫河车’(胎盘)!并配以冬虫夏草。此二物,一为先天之本,一为阴阳同补,用以培养‘新军’,而非壮大‘叛军’。”
“苗医,”他看向那位沉默寡言的医者,“你的蛊毒之术,过于凶险。但我需要你,用你的知识,从母亲的血液样本中,识别出那种‘攻击性’最强的‘毒气’。然后,培养出一种只针对这种毒气的‘微蛊’,用以小范围的‘斩首’。”
“阿里医师,”他看向西域医生,“你的‘放血疗法’过于粗暴。但是,我要你用最细的针,在特定的穴位进行微量放血。目的不是排出‘坏血’,而是‘开门逐寇’,为母亲体内暴乱的能量,提供一个宣泄的出口!”
“第三-步:重建秩序。”
“我会亲自为母亲施针。”朱雄英的声音变得无比坚定,“用‘太乙神针’,封闭混乱的经络,重塑新的循环通路。如同战后重建官道,让政令(气血)能够重新畅通无阻。”
“第四步:休养生息。”
“我已拟定一份食疗方子。”他拿出一份早已写好的宣纸,“从今往后,母亲的每一餐,都必须严格按照这个方子来。用最易吸收的米油、鱼脍、燕窝,滋养新生的气血,重建国本。”
内服汤药、外寻奇珍、精准排毒、针灸定神、营养食疗……
一个闻所未闻,却又逻辑严密、环环相扣的立体治疗方案,在朱雄英的口中被完整地勾勒出来。
在场的每一个名医,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他们发现,皇太孙不仅将他们每个人的长处都利用到了极致,更是将他们各自为政的医术,巧妙地融合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完美的整体。
这已经不是医术,这是“道”!是统御医道万法的无上帅才!
“谨遵殿下谕令!”
这一次,再无一人反对。所有的骄傲与偏见,都在这近乎神迹的医道境界前,化为了由衷的敬畏与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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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开始了。
这是一场在刀尖上跳舞的战争,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凶险。
常氏的寝殿,成为了大明帝国最核心的禁区。朱雄英几乎是寸步不离,亲自监督着每一个环节。
他亲自为母亲施针。那套“太乙神针”,针法之精妙,取穴之精准,看得侍立一旁的许绅心惊肉跳。许多穴位,甚至是他闻所未闻的“经外奇穴”。朱雄英落针时,沉稳如山,仿佛能清晰地“看”到人体内每一丝气血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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