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一个煮茶的炉子坐着,壶嘴里的白色的雾气不断升起。云草坐在门边见门前的梅花树枝上有一溜轻雪,风一吹又纷纷落地。
“爹,我们下午还走么?”方旭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头问他爹。
“这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如果风雪依旧恐要在这里住一晚。”方德朝门外看去,地上的雪已有厚厚的一层。
“哦。”方旭点点头,眼睛却是瞅着屋外。
“去吧。”云草摸摸他的头说。
“爹?”方旭又去看他老子。
“嗯。”方德也点点头,方旭见了这才跑了出去。
“果真还是个孩子。”云草摇摇头道,方德在旁听了倒是嘿嘿一笑。
“唉,这一下雪不知要冻死多少人!”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边咳边说,她身旁的锦衣少年忙用手拍了拍她的背。
“我早上从白茶镇出来时见镇上的乞儿还穿着单衣。”抱着孩子的妇人小声的接口道,此时她已经围上了一条单色的棉布围巾,正在哄着怀里的孩子睡觉。
“可怜呦!咳咳……”云草看了看她,见她上身穿着浅蓝色的镶白狐狸毛的夹袄,里面穿着绣着暗红梅花的深蓝色百褶裙,颇显富贵。而她的脸上因着咳嗽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却更添了两份病态的美。
众人一阵沉默,惟有坐在角落那桌的几位衣着光鲜的公子正在大声的命仆人摆酒。
过了一会,去了半天的姜老头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端了一个炭盆进来。一个着灰衣的仆人模样的人忙跑了过来说:“店家,我家少爷让你快把碳盆端过去,顺便再烧几个小菜过来。”
“好,好。只是乡野之地,都是粗茶淡饭,还请公子们不要嫌弃。”姜老头也没反对就将炭盆端了过去。
“我说掌柜的,不如你再送一个碳盆过来,这屋子里着实冷的很。”年青的书生搓搓冻僵的手说,手里一直拿着的书却是放在了桌子上。
“这就再去烧一盆来。”姜老头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你这孩子,穿的太少了些。”刚才咳嗽的夫人瞅了瞅他说。
年青人脸红了红却是没有说话只微低着头,她却是又盯着云草说:“你穿的这么少为何还坐在风口上不冷么?”
“额,我有些功夫所以不怕冷。”云草无奈的解释说。
“你身后背的是剑么?”她微眯了眯眼说。
“嗯。”云草点点头,这女人似是有话要说。
“你可能驱鬼?”她突然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接着问,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云草。
“额?”云草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像一个道士么?
“能还是不能?”这位风韵犹存的夫人又问,眼睛里却是带着丝哀求。
“这得要看是什么鬼?”云草轻声道。她听了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云草的面前竟是扑通一声跪下:“这位少侠,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云草一愣后忙扶起她道:“夫人你先起来,你先将你女儿的事说来听听如何?”
“说来你不信,我女儿就在这座院子里。”众人听了一惊,一阵冷风忽然吹进来将这屋里油灯吹的闪了几闪,倒是没有灭。
“还请细细说来?”云草惊讶的问。
“以前官道还没修到这里,这里其实有一个小村子的。村头有一户家境殷实的姜姓人家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儿,便想着招个上门女婿。这时正好有一个进京赶考的的许姓书生在这家歇脚,不知怎的隔墙见到人比花娇的姜家锦绣。”
“书生一眼便相中了姑娘,便托村头的刘媒婆去说合。说来这书生长的也是一表人才,又是双亲全无,虽不同意入赘但却是答应以后第二个孩子姓姜,老俩口这便同意了。”
“于是书生和姜家结了两姓之好,同锦绣夫妻恩爱的过了一个月才匆匆进京赴考。要是故事在这里结束了就好了,可谁知书生是个有大才的,不仅中了状元还忽然被圣上钦点了驸马。书生骑虎难下,只好禀明圣上自己已娶妻不能抛弃糟糠。圣上虽生气但也无法只好废了了书生的功名从新钦点了状元,书生一身落破魄的回了乡。他只告诉妻子自己落榜了,而且以后都不准备参加科考想在村中开一个学堂,这个想法得到了姜家的一致支持。”
“十四年过去,姜家相继添了一双儿女,日子过得也是十分美满。那一日小夫妻带着大女儿到祁月城访友回来,路上突遭横祸,一家子逃回家不久就死了。也是在那一夜子时,村中起了大火,整个村子都烧没了。只是诡异的是,不久人们发现姜家老宅上又起了一座宅院,路过的人发现姜家的老俩口连那小孙子都活着。而且他们似乎失忆了一般,还有了一个不能见天光的孙女。想必大家已经猜到了这姑娘就是我的女儿,可是她不知为何不认我们。这不是鬼上身是什么?”夫人幽幽的道。
“啊?”先前抱孩子的妇人叫了一声,又立刻噤了声。她怀里的孩子刚睡着了。方德却是将正在玩雪的方旭喊了进来让他老实坐在一边,连那边正在喝酒的几个公子哥也支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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