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刚想再次下跪哀求,高力士已不着痕迹地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陛下!”杨玉环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哀求,“奴婢不敢求陛下宽宥杨国忠!他罪该万死!奴婢只求……只求陛下念在奴婢父母生养之恩,念在……念在奴婢尚有一丝可用之处……饶过奴婢父母、至亲性命!奴婢不敢求陛下宽待他们,只求他们能活着!只求……只求奴婢有生之年,还能……还能再见他们一面!奴婢深知他们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她说着,又要屈膝。
李隆基放下茶盏,茶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抬眼看着杨玉环,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你,是在与朕……谈条件?”
杨玉环浑身一抖,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她。她猛地扑倒在李隆基脚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他龙袍的下摆,泣不成声:“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奴婢只是……只是蝼蚁乞命!只求陛下……只求陛下垂怜!奴婢愿为陛下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只求……只求一线生机!” 她的眼泪浸湿了那昂贵的龙纹刺绣。
李隆基沉默着,俯视着脚下卑微如尘的美丽祭品。良久,他忽然伸出手,并非再是抬起她的下颌,而是伸向她的面前,掌心向上。
“起来。”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不再有方才的雷霆之怒。
杨玉环愣住了,巨大的惊愕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她看着那只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手,颤抖着,迟疑着,最终,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冰冷汗湿的手,放入了那只干燥温厚的大掌中。李隆基稍一用力,她便借力站了起来,身体虚软得几乎站立不稳。
李隆基让她站到自己身侧,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沉水香的味道。他侧过身,伸出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拂过她包扎好的额角边缘,动作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柔”,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翻涌着不容错辨的冷酷算计与掌控一切的杀伐决断。
“朕,”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地灌入杨玉环耳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可以留你父母、至亲性命。”
杨玉环的心脏狂跳起来!
“但杨国忠,必死!绝无转圜!” 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自抄家之日起,杨氏阖族,除杨国忠一脉尽诛外,余者,皆为罪奴!囚于府邸,永世圈禁!无朕旨意,擅出府门者——”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额角绷带上轻轻一按,带来一丝刺痛,“杀无赦!”
杨玉环猛地一颤。
“私相授受,妄图婚嫁者——” 他凑近了些,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杀无赦!”
“朕会派人抄没所有家产,寸缕不留!此后尔等衣食,自有人按时按量送去,饿不死,冻不死,仅此而已。此等圈禁,延绵五代,方可赦免其罪!”
他收回手,负手而立,目光如电,牢牢锁住杨玉环瞬间惨白如纸的脸:“这些条件,你,认是不认?”
杨玉环只觉得天旋地转,永世圈禁,五代方休……这比死好多少?她的家人,将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囚笼里!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认,则只杀杨国忠一人及其党羽,余者苟活。不认……” 李隆基嘴角勾起一个冰冷残酷的弧度,吐出最后两个字,“诛九族。”
杨玉环被逼着直视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怜悯,只有冰冷的交易和绝对的掌控。她想起了逸一的话,想起了父母苍老的面容,想起了深宫中永无止境的黑暗……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亲人的最后一丝眷恋,压垮了她所有的意志。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无声滑落,重重地点下了头。
李隆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满意的微光,松开了钳制她目光的无形压力。
杨玉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再次软软地跪伏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破碎不堪:“奴婢……叩谢陛下……不杀之恩……” 她顿了顿,用尽最后一丝勇气,颤抖着问:“陛下……奴婢……奴婢此生……还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吗?” 这几乎是奢望了。
头顶传来李隆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光:“看你……日后如何‘用心’为朕办事了。”
杨玉环闭上眼,心中一片悲凉,却也升起一丝绝境逢生的微茫希望。活着,至少……还活着。只要活着,在景区,或许……或许终有转机?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那个名为“古今回眸”的神秘之地。
**……时间的分割线……**
杨玉环以血泪换来的“苟活”协议生效了。消息被严密封锁,杨府在一夜之间被羽林军无声无息地围困,杨国忠被以雷霆手段秘密逮捕下狱,等待他的将是史书早已写定的结局。而杨玉环的父母等至亲,则被迁入府内最偏僻的院落,如同活死人般被圈禁起来,门外是日夜轮值的铁甲守卫。昔日煊赫的宰相府邸,瞬间沦为死气沉沉的巨大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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