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提着剑跑向演武场的背影,李长久端起茶碗,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这一世的羁绊,远比前世更重,可也正因如此,剑心才有了牵挂,有了分量。
刚放下茶碗,就见一道灰影从窗外掠来,稳稳落在院中。是卢元白,他肩上还搭着个酒葫芦,走路晃悠悠的,眼神却清明:“小师弟,有好事。”
“哦?卢师兄的好事,多半是又寻着什么好酒了。”李长久打趣道。
卢元白却正色道:“是剑疯子的消息。”他往石凳上一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我派人去查隐峰,发现那里的禁制松动了,像是有人最近出过远门。”
李长久指尖一顿。剑疯子是陆嫁嫁的师父,当年被诬陷勾结邪祟,实则是撞破了瀚池真人的秘密才诈死。此人若现身,怕是又要掀起风波。“师尊知道吗?”
“还没说,”卢元白摇摇头,“嫁嫁刚坐稳宗主之位,不宜再生事端。不过我总觉得,剑疯子这次出来,目标怕是冲着你。”
李长久挑眉。他与剑疯子素未谋面,何来恩怨?除非……对方知道他重生的秘密,或是看穿了他体内帝俊的残魂。
“不管他想做什么,来便是了。”李长久拿起剑,剑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如今的剑,不怕这些魑魅魍魉。”
卢元白看着他眼底的锋芒,忽然笑了:“好小子,有嫁嫁当年的狠劲。行了,这事我盯着,你安心修行。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块玉简,“这是剑疯子年轻时练的‘破阵子’剑谱,据说能锤炼剑心,你拿去瞧瞧。”
玉简入手微凉,李长久注入灵力,一行行古朴的字迹便浮现在眼前。剑谱开篇写道:“剑者,斩妖邪,护所爱,而非逞凶斗狠。”
他心中微动,抬头时,卢元白已没了踪影,只有石桌上的酒葫芦还留着淡淡的酒香。
次日清晨,剑堂的钟声刚响,李长久便带着剑谱去了演武场。晨光中,他按着剑谱上的招式演练,起初还有些滞涩,可当“护所爱”三个字在脑中闪过,招式忽然变得流畅起来。剑光扫过,带起的风都带着暖意,不再是前世那般冰冷的杀伐之气。
“这剑招……有意思。”魏长风不知何时站在一旁,捋着胡须点头,“有温度的剑,才是真正的好剑。”他走上前,拔出自己的剑,“来,我陪你练练。”
李长久应声出剑。魏长风的剑厚重如山,每一击都带着紫庭境的威压,却总在最后关头留三分余地。两人你来我往,剑光交织成一片,看得周围弟子啧啧称奇。
“叮”的一声脆响,两剑相交,李长久借力后退,额上已见薄汗。“多谢魏教习指点。”
魏长风收剑笑道:“你这剑心,比我年轻时通透多了。只是根基还弱,需得勤加打磨。”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你在查剑疯子?”
李长久一愣。
“那老东西当年教过我几招,”魏长风望着隐峰的方向,眼神复杂,“他虽疯癫,却懂剑。你若真遇上他,记住,他的剑里藏着谕剑天宗最大的秘密——关于初代宗主为何要建这座剑堂。”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急促而响亮,是宗门遇袭的信号。
李长久心头一紧,抬头望去,只见南州方向的天空,竟泛起一片诡异的血色。
“是妖魔!”有弟子惊呼。
魏长风脸色一沉:“你们留在剑堂,我去看看!”说罢提剑掠向主峰。
李长久望着血色天空,握紧了手中的剑。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妖魔袭扰——前世这个时候,南州的九婴即将破封,而瀚池真人,就在等着这个机会。
“师兄……”宁小龄跑过来,脸色发白。
“别怕。”李长久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坚定,“剑堂第一课教我们知剑,那接下来,就该教我们如何用剑守护了。”
他转身望向陆嫁嫁的居所,那里已有一道白色身影冲天而起,剑光如银河倒挂,直指南州方向。
“走,我们也去。”李长久拉起宁小龄的手,两人提剑跟上。
阳光穿透血色云层,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也照在那两把紧握的剑上。剑堂的课还没结束,
往南州去的路上,风声里都裹着血腥气。李长久御剑在前,宁小龄紧随其后,两人衣袂被罡风刮得猎猎作响。
“师兄,你看那边!”宁小龄忽然指向下方,只见成片的村庄被黑气笼罩,隐约有妖物嘶吼传出。那是九婴的气息——九头蛇身,以吞噬生灵精魄为生,前世便是这妖魔让南州千里焦土。
李长久眼神一凛:“九婴还没完全破封,现在是瀚池真人在操控它试探各方反应。”他忽然想起葬神窟的经历,那时九婴疯癫的模样至今历历在目,“我们绕开正面,去断界城方向。”
宁小龄不解:“去断界城做什么?”
“找司命。”李长久语速极快,“她有时间权柄,或许能拖延九婴破封的时辰。”
两人刚转向,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灰影,正是灰衣老人。他枯瘦的手指捏着剑诀,眼神阴鸷:“陆嫁嫁让你们躲在宗门,谁准你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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