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长久感觉体内的灵力快要耗尽了。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剑鸣。
不是司命的剑,是陆嫁嫁的剑!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白衣身影破开黑暗,长剑如银河倒悬,斩向涌来的黑雾。陆嫁嫁身后,跟着谕剑天宗的弟子,还有剑阁的柳珺卓,甚至连断界城的邵小黎都来了。
“李长久!你个混小子,又想一个人逞英雄?”陆嫁嫁落在他身边,剑气扫开周围的黑雾,语气又气又急,眼眶却红了。
李长久看着她,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卸了。他笑着擦掉嘴角的血:“这不是等你来了么,宗主大人。”
陆嫁嫁没理他的调侃,转身对众人喊道:“结阵!以剑气为引,助李长久稳住封印!”
剑光交织成网,金色的“太明”之力与白色的剑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黑色雾气在屏障外疯狂冲撞,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李长久看着身边的众人,忽然想起前世飞升时的场景。那时只有漫天风雪和师尊的剑,而现在,有这么多人站在他身边。
他再次看向冰晶,发现裂缝已经开始愈合,黑色雾气渐渐被压了回去。冰晶里的铠甲,胸口处竟隐隐透出一点暖意,像是有人在轻轻点头。
“成了。”李长久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陆嫁嫁连忙扶住他,嗔怪道:“逞够英雄了?现在知道累了?”
李长久靠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剑香,笑了:“有你在,累点也值。”
远处,司命带着司念跑了回来。司念看到冰晶不再震动,破涕为笑:“娘……娘没事了?”
“嗯,”李长久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她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你。”
就像这世间所有的守护一样,不一定非要站在你面前。有时是一道剑痕,有时是半块玉佩,有时,是藏在黑暗里,那一点不肯熄灭的光。
葬神窟的震动渐渐平息。黑色雾气被重新压回裂缝,只留下满地狼藉。陆嫁嫁让人加固封印,自己则扶着李长久,一步步走出这片埋葬了太多故事的土地。
外面的阳光正好,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李长久抬头看向天空,忽然觉得,这一世的天,好像比上一世更蓝一些。
“接下来去哪?”陆嫁嫁问。
“回家。”李长久笑道,“回谕剑天宗,喝你酿的酒。”
至于那些没说完的秘密,没打完的仗,没关系。
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脚下的路还在,他们就可以一步步走下去。哪怕路上依旧有血光,有厮杀,却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回到谕剑天宗时,恰逢晚春。环瀑山的杜鹃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落了满地,沾在李长久的衣袍上,倒冲淡了些他从葬神窟带回来的血腥气。
陆嫁嫁扶着他往天窟峰走,脚步放得极缓。她新酿的青梅酒还在坛子里沉着,坛口封着红布,在廊下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先躺三天,不许下床。”她板着脸吩咐,指尖却温柔地拂过他后背的绷带——那里的伤虽被司命用时间权柄稳住,却得慢慢养。
李长久耍赖:“那谁给你剥莲子?你知道的,我剥的莲子最完整。”
陆嫁嫁被他逗笑,眼尾的弧度软得像春水:“宁小龄已经从灵古宗回来了,她剥的比你好。”
提到宁小龄,李长久才想起这茬。他从南荒出来时,听说小龄为了夺取冥君权柄,在冥界闹了不小的动静,连带着古灵宗的长老们都追着她骂“胡闹”。正想着,就见一道白影从廊那头窜过来,扑进他怀里。
“师兄!”宁小龄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哭腔,毛茸茸的狐尾在身后不安地扫着,“你吓死我了!我在冥界都感觉到你的气息快散了……”
李长久揉了揉她的头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冥气,挑眉道:“看来我们家小狐仙,现在是冥界的大人物了?”
宁小龄脸一红,正要说话,就被廊下另一道声音打断:“某些人倒是自在,把烂摊子全扔给我们。”
赵襄儿斜倚在廊柱上,一身玄色龙纹裙,手里把玩着枚玉佩,正是当年李长久给她的婚书信物。她身后跟着血羽君,那只小红鸟如今顶着个独脚公鸡的身体,正用爪子扒拉着坛口的红布,被陆嫁嫁瞪了一眼才悻悻缩回去。
“女皇陛下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李长久笑问。
“来看你死了没有。”赵襄儿哼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沉了下去,“葬神窟底下的‘恶’气,比想象中更重。太初六神留下的封印,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这话一出,廊下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陆嫁嫁收起笑容:“我已经让卢元白去联络各大门派,准备联合布防。只是……”她看向李长久,“没有太初六神的权柄,我们未必镇得住。”
李长久沉默片刻,忽然道:“或许,我们不用镇。”
众人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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