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久摸了摸鼻子,正要反驳,却见陆嫁嫁身子一晃,竟直直往他怀里倒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只觉得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掌心触及的后背滚烫——显然是强行催动先天剑体引发了旧伤。
“峰主!”
“陆师姐!”
南承和雅竹带着几名弟子匆匆赶到,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吓了一跳。雅竹连忙上前想接过陆嫁嫁,却被李长久拦住:“别动,她经脉正在自行修复,移动会加重伤势。”
他从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倒出三枚药丸塞进陆嫁嫁嘴里——这是他用前世记忆配的“护脉丹”,本是留着自己用的,此刻倒派上了用场。药丸入口即化,陆嫁嫁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呼吸也平稳下来。
“李师弟,多谢。”雅竹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感激,“今日若不是你……”
“举手之劳。”李长久摆摆手,小心翼翼地将陆嫁嫁打横抱起,“还是先把峰主送回天窟峰要紧,我看她这情况,怕是要躺个三五天。”
他抱着人往山下走,裂穹剑被雅竹小心地收着,碎星剑则悬在他肩头,剑穗时不时扫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南承和弟子们跟在后面,看着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李师弟此刻一脸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天窟峰的日子,或许要变天了。
走到半山腰时,陆嫁嫁忽然睁开眼,看着李长久的侧脸轻声问:“你那火符……是用权柄催动的?”
李长久脚步一顿,笑道:“峰主看错了,就是普通的火符,可能是质量比较好。”
陆嫁嫁没再追问,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轻得像梦呓:“李长久,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李长久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低头时正好对上她闭上眼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应了句:“知道了,啰嗦的陆仙子。”
阳光穿过树梢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悬在肩头的碎星剑轻轻嗡鸣,像是在替某位不善言辞的剑修,悄悄应下了这个承诺。而远处的四峰方向,已有信使快马加鞭地赶去——天窟峰陆嫁嫁剑破锁灵阵,诛杀灰衣老人的消息,该让整个谕剑天宗都听听了。
毕竟,仙子悬剑之处,自有长虹贯日。
天窟峰的药香三日未散。
陆嫁嫁躺在静室的玉床上,脸色虽仍苍白,指尖却已能凝出淡淡的青色剑气。李长久端着刚煎好的“凝神汤”走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铜镜转动手腕,裂穹剑悬在半空划出细碎的剑花,那些缠绕在剑身上的旧怨之气,已被她用先天剑体涤荡得七七八八。
“伤口刚愈合就练剑,雅竹长老要是看见,又要念叨你不知惜身了。”李长久把瓷碗搁在床头的矮几上,故意板起脸,“再说了,你现在这模样,要是被薛寻雪瞧见,指不定要编排多少‘天窟峰主急于求成走火入魔’的闲话。”
陆嫁嫁收了剑,指尖在裂穹剑的剑格上轻轻一弹,笑道:“薛师姐刀子嘴豆腐心,当年我刚入宗时,还是她偷偷塞给我淬体的药膏。”她看向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眉梢微挑,“这药闻着味道不对,你加了什么?”
“秘密。”李长久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却在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就是南荒带回来的‘醒神草’,上次听雅竹长老说你总做噩梦,加了点能安神。”
其实他还偷偷混入了一丝“太明”权柄的暖意。葬神窟之行让他对时间权柄的运用愈发纯熟,虽不能逆转生死,却能借着草木灵气,抚平些心神上的褶皱。
陆嫁嫁没再追问,端起碗一饮而尽。药汁入喉微苦,却有股暖流顺着喉咙滑入丹田,连日来因强行催动剑体引发的灼痛感,竟真的减轻了几分。她放下碗时,瞥见李长久袖口露出的半截绷带——那是前日抱她下山时,被裂穹剑的余劲划破的伤口。
“你的伤……”
“小伤,早好了。”李长久连忙把袖子往下扯了扯,转身看向窗外,“对了,卢师兄刚才派人来说,守霄峰的荆夏阳递了拜帖,说是要亲自登门道谢。”他嗤笑一声,“我看他是来探虚实的,毕竟灰衣老人死在你手里,四峰现在怕是人心惶惶。”
陆嫁嫁却摇了摇头:“荆师兄不是那种人。当年我经脉受损,是他顶着瀚池的压力,把珍藏的‘续脉花’送到了天窟峰。”她掀开被子下床,素白的中衣外罩着件月白长衫,走动时衣袂轻扬,倒比往日多了几分飘逸,“备些茶水吧,该见的总要见。”
李长久看着她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昨夜在藏经阁看到的密档。上面记载着二十年前,剑疯子正是在荆夏阳的护送下,才得以将裂穹剑藏入环瀑山。这些年来四峰看似争斗不休,实则暗里早有牵绊,倒比那些明争暗斗的长老们更像真正的同门。
正思忖间,外间忽然传来南承的通报声:“峰主,荆峰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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