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融合碎片。”
他的声音沉稳得不像刚才还在昏迷的人，“我撑得住。”
林昭咬了咬唇，转身冲向祭坛中央的命轮核心。
她将三枚碎片按在缺口处，金芒瞬间暴涨，刺得她睁不开眼。
耳边传来张长老最后的声音：
“灵核符篆……用你的血引灵种……”
她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篆上。
原本浮在她周身的符纸突然全部燃烧，焦黑的灰烬中，一粒豆大的光种正在缓缓转动。
林昭想起符篆院典籍里的记载——灵种化命核，需以命轮为引，以魂血为媒。
她颤抖着将三枚碎片的金芒全部注入光种，光种突然炸裂，在半空凝成一枚流转着星轨的菱形晶体。
“命核……”林昭喘息着，感觉体内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连刚才被玄影震裂的经脉都在迅速愈合，“原来这才是灵核符篆的最终形态。”
“不好！”顾宴的喝声传来。
林昭抬头，看见玄影的身体正在扭曲，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他背后浮起——那是个身着月白仙裙的女子，眉眼与林昭有七分相似。
“母亲……”林昭喃喃。
“是我师姐的魂！”张长老的残魂彻底消散前，最后一丝意识钻进林昭脑海，“玄影用魔性困住她千年，快用命核斩断他们的连接！”
林昭瞬间明白。
她指尖掐诀，命核发出刺目金光，在半空凝成一张流转着血色纹路的符纸——那是她根据符篆院秘典改良的“命定符”，专破因果纠缠。
“顾宴！”她大喊。
顾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剑招陡然变猛，本命剑化作一道金虹，将玄影的黑雾劈出个缺口。
林昭抓住时机抛出命定符，符纸精准地贴在玄影与那道白影之间的黑雾上。
“不——！”玄影的嘶吼震得祭坛开裂，“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黑雾中传来撕帛般的声响。
白影突然剧烈挣扎，身上的黑雾被命定符剥离，露出原本的清透灵体；玄影的身体则开始崩解，皮肤下翻涌着黑红雾气，像被抽干了所有力量。
“我知道。”林昭走向前，命核在她掌心发烫，“我知道我母亲宁死都不愿和你同流合污，知道命轮存在的意义不是让你滥改因果，更知道……”她低头看向被顾宴护在身后的方向，那里躺着的少年正用带着金芒的眼睛望着她，“我要护的人，谁都不能动。”
最后一声轰鸣震得山谷摇晃。
玄影的身体彻底化作黑雾，散入风中；那道白影则朝林昭露出温柔的笑，指尖轻点她的额头，便也消散了。
林昭站在原地，听着风穿过山谷的声音。
顾宴走过来，将她冰凉的手揣进自己怀里：“结束了？”
“暂时。”林昭摸向自己心口，那里的命核突然开始剧烈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她皱眉看向顾宴，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管什么麻烦，我们一起解决。”
林昭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笑了。
风掀起她的发梢，吹过祭坛边那枚刻着“昭”字的玉佩，发出清浅的轻响。
而在她体内，刚融合的命核仍在跳动，每一下都震得她经脉发疼。
仿佛有个声音在黑暗中低语——
“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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