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晨雾还未散尽,仙门试炼场的演武台已聚满了人。
林昭站在顾宴身侧,能听见身后苏婉儿攥着抽签筒的指节发出轻响——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第三十七组,北荒裂隙。”裁判长老的声音混着晨钟传来,低沉如雷,在众人耳畔炸开。
苏婉儿的抽签木牌“啪”地掉在青石板上,清脆的一声,像是某种命运的宣告。
林昭弯腰拾起,指尖触到木牌上刻着的“北荒”二字,凉意顺着血脉往上窜。
那不是普通的寒意,而是像冰针般扎入骨髓的阴冷,仿佛这木牌曾被浸泡在怨魂血泪中。
她记得上个月整理宗门典籍时,曾翻到过关于北荒裂隙的记载:百年前邪修大战的战场,残魂不散,连灵脉都裹着怨气。
那地方,连飞鸟都不敢停留片刻。
“昭昭?”顾宴的掌心覆在她后颈,像团暖烘烘的火,声音低柔,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害怕了?”
林昭抬头,正撞进他温软的眼尾。
可不知为何,这双总像浸着春水的眼睛里,此刻浮着层极淡的冷光,像雪下藏着的刃。
她忽然想起前夜顾宴替她理发丝时,指腹蹭过她耳尖的触感——那不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公子该有的茧,是常年握剑、练功留下的痕迹。
“走吧。”她将木牌收进袖中,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去会会这裂隙里的鬼。”
北荒裂隙比典籍里写的更骇人。
林昭踩着碎石踏进谷口时,迎面扑来的黑雾几乎要糊住她的眼。
那雾不是寻常的凉,是带着腐味的阴寒,像有无数只冰锥往她鼻腔里钻,喉咙也被呛得发苦,仿佛吞下了陈年尸水。
她抬袖挥出一道风刃,黑雾被劈开又迅速合拢,反而在她手腕上灼出个红痕,火辣辣地疼,还隐隐泛着紫黑。
“这是邪修用生魂炼的障眼法。”苏婉儿捏着个避尘铃后退半步,铜铃在雾里发出破哑的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嗓子,“我姐说过,这种雾……要靠先天阳气破。”
话音未落,顾宴已经蹲下身。
他从腰间解下块半透明的古玉,玉身缠着细红绳,凑近了能看见里面浮着星点金纹。
林昭记得这玉——他总说是什么阿娘留下的护身符,连洗澡都不肯摘。
此刻他将玉贴在地面,指节因用力泛白,黑雾突然像被抽干的水,“唰”地退到裂隙深处。
空气瞬间变得干燥,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甜腥,像是血与腐叶混合的味道。
“这是……”苏婉儿的避尘铃终于发出清响,“避邪玉?我祖父说过,上古仙门用活玉养魂,这种玉……要千年温养才能有驱邪的功效。”
顾宴将玉收回,红绳在腕间绕了两圈。
他抬头时又成了那副软乎乎的笑模样:“阿娘说,好东西不是用来炫耀的。”
林昭盯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柳寒那天说的“顾家长房嫡孙”。
顾家的剑,原来从不是挂在墙上的装饰。
阵法刚布到第三层,破空声就划破了裂隙的死寂。
林昭本能地偏头,一支淬着幽蓝毒雾的箭矢擦着她耳垂钉进身后的石壁,木柄还在簌簌发抖,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她摸向腰间的雷火珠,却被顾宴按住手腕——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前方三步,原本松松垮垮的外袍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紧绷的玄铁锁子甲。
金属摩擦声轻微但清晰,如同猛兽即将撕咬猎物前的低吼。
“退到苏婉儿身后。”他的声音像淬了冰,与往日给她递热可可时判若两人。
柳寒从雾里走出来时,林昭才发现他的右手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前夜她用雷火珠炸伤的。
此刻他阴恻恻地笑:“顾宴,你以为藏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本事,就能护她到最后?顾长老说了,林昭的命,比这北荒的灵脉金贵十倍。”
顾宴动了。
林昭见过他喂猫时的温柔,见过他护着她挡剑时的决绝,却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宴——他的剑招没有多余的花架子,每一式都直取柳寒的命门。
原本用来牵制的软剑在他手里成了毒蛇,擦着柳寒的脖颈划过,在他脸上留下道血痕。
“昭昭!”苏婉儿突然尖叫。
林昭转头,正看见柳寒趁着顾宴分神,指尖弹出三枚透骨钉。
她旋身避开两枚,第三枚擦过她左肩,疼得她倒抽冷气,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顾宴的剑“嗡”地发出龙吟。
他反手握住林昭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掌心按在她伤口上输送灵力:“疼吗?”
林昭望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他说要看雪的模样。
此刻他眼底的狠戾还未褪尽,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软得像片云。
她摇头,将雷火珠塞进他掌心:“我帮你牵制。”
战斗持续了半柱香。
当柳寒捂着胸口的剑伤跌进雾里时,林昭才发现自己的衣摆全被冷汗浸透。
顾宴的锁子甲上沾着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柳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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