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是被一阵锥心的刺痛疼醒的。
她蜷缩在床榻上,指尖深深掐进锦被里,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把烧红的铁锥正往识海最深处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檀木香炉中未燃尽的残烟,熏得她鼻腔发涩。
窗外传来竹叶摩擦的沙沙声,像谁在耳边低语,令人心烦意乱。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不知何时滚落在地,水痕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扭曲的蛇——她又失忆了,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从静室走到桌前倒水的。
她的喉咙干涩如砂纸打磨,吞咽时仿佛有碎玻璃划过食道。
“阿昭?”顾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他原本坐在案前温药,此刻药碗“当啷”摔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掌心覆上她额头,温度灼人,“又疼了?”
林昭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皮肉里。
她能看见他眼底的血丝,能听见他心跳如擂鼓,可那些声音像是隔着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皮肤接触的一瞬,她感受到他掌心粗粝的茧子,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有段记忆突然闪进脑海:方才她站在镜前,镜中倒影却勾起和顾宏如出一辙的冷笑。
“顾宴。”她哑着嗓子,喉间像塞了把碎玻璃,“如果有一天……我眼睛红了,或者说些奇怪的话……”她顿了顿,喉结动了动,“你就用你的剑,刺进我心口。”
顾宴的手猛地一抖。
他蹲下来与她平视,指尖轻轻擦过她发间碎落的冷汗:“胡说什么?”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药草苦涩的味道。
“我梦见他了。”林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泛着水光,“顾宏,他在我识海里笑,说要拿我的命祭旗。寿元面板……”她攥住他衣襟,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昨晚跳了二十个数。”
顾宴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昨夜替她输送灵力时,分明触到她经脉里盘踞着几缕阴寒的气息,当时只当是顾宏设的普通禁制,如今看来……那根本不是普通的灵魂侵蚀。
“不会有那一天。”他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发颤却斩钉截铁,“我这就去顾家祖祠,找灵魂净火。”
林昭猛地抬头:“祖祠?那是顾氏嫡系才能进的禁地!”她想起顾宴曾说过,祖祠里的禁制是历代家主以神魂所铸,擅闯者轻则废去修为,重则魂飞魄散。
顾宴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他想起方才替她擦脸时,瞥见她寿元面板上的数字——原本还有百余年的寿元,如今只剩七十九天。
窗外竹影摇晃,像是有人在竹林里快速穿梭。
风穿过窗棂,吹起帐幔一角,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顾宴眼神一凛,抱着林昭翻身上窗,却只看见满地碎叶。
他刚要下去查看,院外传来老仆的通报:“三少爷,老夫人请您去听竹轩。”
顾老夫人正坐在听竹轩的藤椅上,膝头搭着条墨绿锦被。
她手里转着串沉香木佛珠,见顾宴进来,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
顾宴单膝跪在她脚边:“祖母。”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顾老夫人抚过他后颈的龙纹胎记,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你娘当年就是为了救你爹,强行渡了三百年寿元。如今你要去祖祠……”她从袖中摸出枚羊脂玉牌,上面刻着顾氏家徽,“这是我当年嫁进顾家时,老祖宗给的压箱底。能替你挡三炷香的禁制。”
顾宴盯着玉牌,喉结滚动:“祖祠的火……”
“是你曾祖父用半条神魂炼的。”顾老夫人叹了口气,那火认主,得用你的神魂去引。”她捧起他的脸,“记住,最多半柱香,否则你会被烧成灰。”
顾宴将玉牌攥进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脉。
他在老夫人膝头碰了碰,起身时衣摆扫过满地竹影:“孙儿明白。”
顾家祖祠藏在云隐山最深处。
顾宴踩着晨露上山时,山雾还未散,石径上落满松针。
微凉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靴底,空气里飘着湿润的苔藓气息。
他在山门前停住脚步——两尊石狮子的眼睛正泛着幽蓝光芒,那是活物的灵识。
“顾氏旁支顾宴,求见先祖。”他恭恭敬敬行了三拜礼。
石狮子的眼睛骤然亮如星辰。
顾宴只觉周身一紧,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肉。
玉牌在掌心发烫,他咬着牙踏进山门,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化——原本空荡的祠堂变成了一片火海,赤红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凝成各种形态:有持剑的修士,有抱琴的女子,最中央的火团里,悬浮着颗明珠大小的幽蓝火焰。
“灵魂净火……”顾宴喘着气,每走一步都像踩着烧红的炭。
他能听见皮肤被灼烧的“滋滋”声,能看见手臂上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
玉牌的光越来越弱,他知道三炷香的时间快到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鲜血喷在净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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