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封”,石头眼中的急切瞬间化为巨大的释然和喜悦,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嘴角甚至扯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没封……好……真好……”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俺…俺想看看那字……”
“别急,你脚还肿着呢,先养好伤。” 林墨连忙按住他,“字就在那里,跑不了。等你好了,老师带你去,我们慢慢看,慢慢学。”
石头用力地点点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渴望和坚定。
石头的苏醒和他对石碑的执着,像一股暖流,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王老栓说到做到,当天就带着王铁柱等几个信得过的汉子,扛着木头和工具去了后山。他们将洞口重新修整加固,安装了结实的木栅栏门,挂上了一把沉重的大铁锁。钥匙,一把给了林墨,一把给了李德贵。
李德贵拿着那把沉甸甸的钥匙,老手微微颤抖,仿佛捧着千斤重担。他默默地将自己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用的一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找了出来,仔细擦干净,郑重地交给了林墨:“林老师……这灯……亮……照得清……”
石碑被“保护”起来的消息和洞口那扇沉重的木门,暂时遏制了村民无休止的好奇和可能的觊觎。但关于“藏宝洞”、“天书石”的议论,却在青山坳的田间地头、饭桌炕头,愈演愈烈。敬畏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也不乏一些酸溜溜的猜测和“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好东西”的贪婪私语。
林墨的教学,则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有了王老栓的“尚方宝剑”和李德贵沉默却坚定的支持(老校长开始主动帮忙维持课堂秩序,甚至笨拙地尝试理解林墨教的童谣),阻力大减。
他不再局限于教室。天气晴好时,他会带着孩子们来到加固后的石碑洞前。木栅栏门打开,昏黄的灯光(用上了李德贵给的带罩煤油灯)照亮幽深的洞口。林墨并不让孩子们轻易进去(内部湿滑危险),而是将提前用[文澜拓片]感应、结合『薪火微光』技能精心抄录的石碑内容,张贴在洞外相对平坦的岩壁上。
“同学们,看!这就是文澜老爷爷刻下的字!虽然我们暂时不能进去摸到那冰冷的石头,但我们可以在这里,感受他的心意,学习他留下的智慧!”
孩子们仰着小脸,看着岩壁上那些古老而庄重的文字(林墨用大字抄录了部分《千字文》节选和童谣),听着林墨讲述每句话背后的故事和道理。在石碑真实存在的震撼加持下,在洞口那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学习的意义被无限放大。连最调皮的王小虎,也收敛了性子,听得格外认真。
石头脚伤稍好,就拄着树枝做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洞前。他不要人扶,就固执地站在最前面,仰着头,痴痴地看着那些字,黝黑的脸上充满了虔诚和渴望。他甚至开始主动帮助林墨,给更小的孩子指认那些他已经记住的字形,笨拙地解释着林墨讲过的话。虽然结结巴巴,却异常认真。
林墨惊喜地发现,石头似乎对石碑文字有着天然的亲近感,记忆力和理解力远超其他孩子。`教育明灯系统`也给出了提示:
【发现具备‘文心亲和’特质的学生(石头)!】
【引导其成长将获得额外教学点,并可能触发特殊事件。】
山杏则用林墨给的铅笔和纸,将洞口、栅栏门、还有岩壁上张贴的字,都小心翼翼地画了下来。她的画依旧稚嫩,却充满了细节和感情,尤其是那盏照亮洞口的煤油灯,被她画得格外温暖明亮。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星火不仅未被扑灭,反而因为石碑的现世和这次风波,获得了更稳固的根基和更广阔的空间。林墨甚至开始筹划,等石头脚好了,天气再暖和一些,可以组织孩子们在洞外进行简单的拓印活动,亲手触摸那份历史的厚重。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傍晚,林墨正蹲在院子角落,用瓦片研磨【文心墨锭】残存的一点碎末(道具效果虽过,但墨香犹存,他舍不得浪费),准备给明天要教的一首新童谣备课。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哟!林大学问家!又在捣鼓啥宝贝墨水呢?”
林墨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油腻工装、叼着劣质烟卷的中年男人斜倚在门框上,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兼二流子,王二狗。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游手好闲、眼神飘忽的闲汉。
王二狗吐了个烟圈,皮笑肉不笑地说:“林老师,听说后山那洞里的石头是个宝贝疙瘩?刻的都是值钱的‘天书’?您学问大,给咱哥几个讲讲呗?那玩意儿……到底值多少钱?”
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视着林墨手中的墨锭和瓦片,仿佛想从中看出金子的成色。
林墨的心微微一沉。他知道,石碑带来的,除了希望,还有无法回避的——人性的贪婪。而这,或许才是守护这“薪火”之路,将要面临的最顽固、也最危险的敌人。
他放下瓦片,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迎向王二狗那充满算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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