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之炉遗迹的出口,此刻是死寂与喧嚣的怪诞交织。
“监管者”庞大而无形的形体悬浮在空间裂隙前,那些构成它的纯粹的黑,仿佛吞噬了一切声光。
王大锤的工兵铲Plus反射着幽暗的光,他挥舞着它,像个被惹怒的原始人,试图以物质对抗虚无:“喂!拆迁也要按基本法啊!手续呢?补偿呢?!”
他的声音在凝固的空气中显得滑稽,却又带着绝望的底色。
“监管者”没有丝毫回应,它只是一个冰冷、精确的程序,对这些“本地土着”的抗议毫不在意,周身能量场如刀锋般无情地切割着,准备执行回收协议。
丹辰子咬紧牙关,周身玄光暴涨,飞剑如电,化作一道银龙直刺过去。
然而,在“监管者”面前,那凌厉的剑光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光墙,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便轰然破碎,化为最细微的星点,散落在半空。
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磅礴巨力反噬而来,震得灵体濒于涣散。
钱小小则条件反射般地激活了她的虚拟投影,试图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你好,先生,我们公司新推出‘延保服务’,针对您的‘遗失样本’提供——”
她的话音未落,那信息流便被直接判定为‘无效’,如同数据垃圾被无情地清除。
“老黄牛”的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它的全息投影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数据流如同脱缰野马,在屏幕上疯狂跳跃:“生存率计算……趋近于零!趋近于零!这是不可抗力……是绝对力量的碾压!”
它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机械绝望。
林小凡感受到的,却远不止于此。虚空吞噬鼎在他手中剧烈颤抖,不是恐惧,更不是反抗,而是一种奇异的“归属感”和强烈的“绑定”——它似乎在说,我属于你,你属于我,我们是一体的。
那感觉并非来自他自身,而是那鼎内被标记为“寄生之种”的存在,正在向他,向他的灵魂深处,传递着一种纠缠不清的命运关联。
他感到一股奇异的暖流在体内流淌,那并非力量,而是一种来自远古的、无法言喻的认可,仿佛他这个“宿主”,竟是它漫长岁月里寻觅的唯一归途。
就在这近乎窒息的压迫中,林小凡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恐惧,而是灵光一闪——或者说,是被鼎内之物的影响,那闪念快得不可思议,却又清晰无比。
他猛地想起防火墙的“规则补丁”,那些被他随意设定的、还未完善的“本地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因为极度紧张而干涩,却猛地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声,声音在“监管者”压抑的能量场中显得微不足道,却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停下!你必须停下!”
与此同时,他尝试着调动体内微薄的“规则墨水”力量,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姿态,在半空中急速书写。
那墨水凝聚成铬黄色的光斑,像被烧灼的视网膜,在空气中留下一行行扭曲却清晰的字符,仿佛要将规则本身刻画出来。
林小凡的指关节发出濒临碎裂的嘎吱声,他全然不顾,只是凭着那股被“寄生之种”激发的偏执,用尽全力在空中写下——
“根据本地临时规则《防火墙维护条例》第1条,回收样本需提供七天公示期并缴纳资源占用费!”
每一个字符都像被注入了某种古老的能量,在冰冷的能量场中跳动着。
他试图利用这个被他们刚刚建立的、不完善的“规则体系”,在这个宇宙边缘的荒凉之地,制造一个微小的、也许是荒谬的“程序冲突”或“规则漏洞”!
他死死盯着那无形的“监管者”,心脏狂跳,耳鸣如潮,仿佛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奔腾的声音。
刹那间,一股难以描述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空间。
“监管者”那模糊的轮廓,那仿佛由无数黑色星辰聚合而成的幽灵,竟然真的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
仅仅是不到一息的时间,但对于置身其中的所有人而言,却像是永恒。
丹辰子鬓角流下的冷汗,在空气中凝固,晶莹地悬浮着,不坠。
王大锤举起的工兵铲Plus,肌肉依然紧绷,却僵在了半空中。
钱小小那被中断的信息流,此刻像被暂停的动画,停滞不前。
林小凡的心脏骤然收紧,口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那是极限压力下神经的颤抖。
他这近乎“碰瓷”的骚操作,究竟能否奏效?
“监管者”会如何反应?
而那正在他体内、与他共鸣的“寄生之种”,它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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