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秋。太平洋,某段荒凉海岸线。
咸涩冰冷的海风裹挟着浪花,狠狠拍打在嶙峋的礁石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天空是铅灰色的,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要压垮海面。空气中弥漫着风暴过后的潮湿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深海的孤寂。
门矢士踉跄一步,从次元壁撕裂的涟漪中跌出,单膝跪倒在冰冷潮湿的沙滩上。海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腿,刺骨的寒意让他混沌的意识为之一清。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因力量抽离而产生的巨大空洞感。破坏之力……Decade驱动器……那些曾是他存在核心的东西,如同被彻底抹去,只留下深入骨髓的虚弱和一种奇异的“轻”。
然而,当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铅灰色的天幕和翻涌的墨色海浪,望向这片陌生的天地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升起。
静。
不是死寂,而是一种蕴含着蓬勃生机的、辽阔的宁静。没有蚀界那无处不在的、令人作呕的晶簇嗡鸣,没有世界崩坏前的绝望哀嚎。只有风与海的合奏,粗粝而真实。空气虽然带着海腥和风暴的余威,却干净得不可思议。他能感觉到脚下沙粒的粗糙质感,能嗅到海风中那一丝属于生命的、原始的盐味。
“这就是……新的世界吗?” 门矢士喃喃自语,声音沙哑。疲惫如同山岳般压着他,但心底深处,那在终焉绝望中点燃的、微弱的“创造微光”,却因为这截然不同的环境而轻轻摇曳了一下,带来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暖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夏蜜芹赠予的生命树枯木护符正紧贴着他的皮肤,传递着一种温润而坚韧的触感,像一个无声的鼓励:活下去,看看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左手中指传来一阵冰凉的箍紧感,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志的暖流?他低头看去,一枚造型奇特的指环牢牢地套在那里。由破碎世界的界核残渣与他自身力量的碎屑熔铸而成,冰冷、沉重,却又奇异地带着一丝与他本源相连的共鸣。
海东大树。
门矢士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家伙强行将这指环套在他手上时的情景。没有温情脉脉的告别,只有那家伙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却又异常认真的眼神。
“士,别死了。” 海东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带着他一贯的别扭,“这玩意就当是我送你的‘护身符’了。材料嘛……反正你懂的,破烂堆里捡的。不过……”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一种门矢士无比熟悉的、近乎偏执的坚持,“它亮着,我就知道你活着,那点小火苗(创造微光)还烧着。要是它哪天暗了,或者灭了……” 海东咧嘴一笑,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冰冷的决绝,“那就说明这个世界太危险,或者太没用了,连你都保不住。我会来,把它回收,顺便……清理掉所有让你熄灭的东西。”
那不是威胁。门矢士太了解海东了。那家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毁灭契约”,逼迫他必须活下去。是“如果你死了,我就毁掉这个世界给你陪葬”的、扭曲至极的守护誓言。海东无法主动穿越来帮他(指环的限制),只能用这种方式,将门矢士的生死与这个陌生世界的存亡强行捆绑,成为悬在门矢士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是……鞭策他绝不能倒下的最后一道枷锁。
“这个混蛋……” 门矢士低声骂道,嘴角却不自觉地牵起一丝极淡、极复杂的弧度。那枚冰冷的指环,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别扭的暖意——那是来自损友最沉重的“关心”。
他深吸一口冰冷而洁净的空气,试图调动那微弱的创造微光。指尖,一点比萤火还要黯淡、几乎肉眼难辨的微光艰难地亮起,带着纯净的生命气息。他尝试着,将这点微光轻轻拂过脚边一颗被海浪冲刷得失去棱角、布满裂纹的小贝壳。
微光渗入贝壳的裂缝。极其缓慢地,那些细微的裂痕边缘,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弥合!虽然最终贝壳并未恢复如初,但那些狰狞的裂口确实变得平滑、自然了许多,仿佛被时光温柔地抚平。
“果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门矢士看着指尖那点几乎耗尽的微光,疲惫感更重,但眼神却亮了起来。破坏之后的新生……这就是他现在仅有的力量。虽然微弱,却蕴含着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他抬头,再次望向这片辽阔而充满未知的海岸,心中涌起一丝探索的欲望。
就在这时——
轰!!!
刺耳的引擎哀鸣和金属撕裂声骤然打破了海岸的宁静!门矢士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只见一架涂装鲜黄、造型独特的战机(飞燕一号?)拖着滚滚浓烟,如同折翼的火鸟,正以失控的姿态,朝着他所在的海岸线俯冲下来!驾驶舱内,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绝望地试图控制下坠的机体。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坠毁点……就在他前方不足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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