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门矢士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那份深入骨髓的茫然和绝望,已被一种新生的、带着震撼的认知所取代。他感受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属于他自身本源核心的悸动!虽然微弱,却无比清晰!不再是空荡的虚无,而是充盈着创造的生机!
“你的力量,士。” 夏蜜芹靠在床边,虚弱却无比欣慰地看着他掌心跃动的银光,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这才是…真正的你…被遗忘的…另一半本源。创造…与守护的可能。”
海东松开了扶着他的手,后退一步,看着门矢士眼中重燃的银色火焰,以及他掌心那随心而动的创造之光,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痕迹。他哼了一声,语气却没了之前的沉重:“总算…找回点像样的东西了。虽然弱得可怜,但至少比躺着等死强。”
门矢士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虚弱的夏蜜芹,扫过神色复杂的海东,最后落回自己掌心那团温暖的银色光辉上。蚀界的真相依然沉重如山,TV士留下的纸条字字如刀。他仍是那“电池供应商”,罪孽的源头并未消失。
但是——
指尖的创造之光温柔地跳跃着,驱散了体内蚀晶残留的最后一丝冰冷。它如此微弱,如此“无用”(在破坏者眼中),却如此真实地证明着他的存在并非只有破坏与毁灭!他还能创造!他还能守护自己!他还有…可能!
那份几乎将他压垮的绝望和自毁倾向,在这点微弱的创造之火面前,如同遇到阳光的坚冰,开始悄然融化。
他尝试着调动那新生的力量,一层薄薄的、却异常坚韧的银色光膜瞬间覆盖了他的体表,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是守护自身的力量!
他看向夏蜜芹,看着她苍白脸上欣慰的笑容,心中那冰冷的锁链又断裂了一根。
他看向海东,看着对方眼中那“还算有救”的默认。
最后,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看向楼下那间蒙尘的照相馆,看向这个他曾无数次“路过”、却又最终成为他归处的世界。
过往的破坏铸就了黑暗的温床?
那就用这重燃的创造之火,去一点点净化它!
赎罪之路漫长?
那就一步一步走下去!
力量削弱到只能自保和创造?
那又如何!
“呵…” 一声沙哑的、带着自嘲,却又隐隐透出一丝久违的、属于门矢士的桀骜气音,从他干裂的唇间溢出。他握紧了拳头,掌心的创造之光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他意志的凝聚而更加明亮、稳定!
他抬起头,眼中的银色火焰熊熊燃烧,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但那挺直的脊梁和眼中重燃的光芒,宣告着那个无论遭遇什么都不会真正倒下的灵魂,已然归来。
“创造…守护…” 他低声重复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真实的弧度,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更带着一种重新找到立足点的、沉甸甸的信心。
“听起来…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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