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她将两块玉佩并置,“当铺的玉佩是仿品。”
谢砚舟执起仿品,在烛光下细看:“这玉料产自蓝田,而吴清芙的玉佩是昆仑暖玉。真凶仿造玉佩,又用松烟墨伪造当票,分明是要将罪名栽赃给她。”
吴府绣楼
子时三刻,林姝玥与谢砚舟再次潜入吴府。绣楼的窗纸透着微光,吴清芙正临窗抄写《心经》,案头摆着周显仁的旧照。
她闻声抬眸,见是二人,轻轻合上书卷:“谢大人,林姑娘,可是为李老爷的案子而来?”
谢砚舟将仿品玉佩放在桌上:“吴小姐,本官已查明这枚玉佩的仿品出现在当铺,且当票上的墨色、字迹都与你无关。”
吴清芙望着那枚泛着冷光的仿品,指尖轻轻颤抖,却并非因恐惧,而是怒意:“三日前我去慈幼院途中,曾被一辆青布马车撞倒,车夫匆忙递来赔偿银锭时,碰掉了我的荷包。”
她从妆奁深处取出个空荷包,边缘的缠枝莲纹线脚与当铺锦帕如出一辙,“当时未在意,如今看来,是有人趁机偷换了玉佩。”
林姝玥拿起荷包细辨,内侧绣着极小的“周”字:“周怀仁的遗孤如今在书院,可是你在接济?”
“周叔叔待我如亲女,”吴清芙垂眸,声音微哑,“二十年前他常来府上,说我与他故去的女儿眉眼相似,总带些西域葡萄干给我。”
她忽然指向墙上的《心经》,“李老爷死前三日,曾托人送我一包葡萄干,说‘替周怀仁还愿’。”
谢砚舟与林姝玥对视一眼——西域葡萄干正是吴清芙去年从西域带回的特产,李老爷此举分明是试探。
“李老爷私吞盐引,”吴清芙忽然起身,推开里间暗格,露出一叠账册,“周叔叔当年查到证据,却在上报前‘意外’身亡。这些年我遍寻旧部,才知李老爷买通的山贼头目,如今竟是他府中的管家。”
李府管家房
丑时三刻,三人潜入李府管家房。烛火下,账簿与当铺的当票墨迹一样,松烟墨的冷香混着玉兰花味扑面而来。墙角的木箱里,半匹绛紫色云锦静静躺着,边缘残留着“鸠羽红”的暗紫痕迹。
“管家王忠曾是当年山贼,”谢砚舟翻开账簿,“他私吞盐引后,怕李老爷灭口,便伪造吴清芙当玉佩的假象,又用玉兰花马车误导视线。”
李府管家房
林姝玥指着箱底的人皮面具:“这面具用的是西域特制的蛛丝胶,边缘还沾着吴姑娘常用的螺子黛。”
她用银簪挑起面具,烛光下可见眉骨处的褶皱——那是模仿吴清芙挑眉时的肌理纹路,“王忠不仅仿造玉佩,还戴着这面具去当铺,故意留下缠枝莲纹锦帕。”
谢砚舟执剑挑开面具夹层,里面掉出半张残笺,墨色与当铺当票如出一辙:“‘周怀仁旧部已除,谢大学士不足惧’。”
他望向吴清芙,“王忠怕你追查周叔叔旧案,又知你与我大哥相交,便想借‘鸠羽红’毒杀李老爷,再将罪名栽赃给你,断了旧案线索。”
吴清芙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难怪三日前在慈幼院,有人喊我‘周小姐’!”
她想起那日撞她的车夫袖口,正是李府管家常穿的绛紫色,“他连我幼时随周叔叔去西域的旧事都打听到了,怕是早就盯着我。”
三人冲出管家房时,正见王忠背着包袱欲翻墙。谢砚舟掷出佩剑钉住他衣角,林姝玥趁机甩出验尸箱的牛皮绳,缠住他脚踝。
王忠摔倒时,包袱散落出半瓶“鸠羽红”毒粉,瓶身刻着西域都护府的旧纹。
“李老爷发现我私吞盐引,”王忠挣扎着嘶吼,“若不是周怀仁当年多事,我早该是盐运使!”他突然咬破舌根,嘴角溢出黑血。
林姝玥立刻撬开他牙关,银针探入咽喉:“毒已攻心,救不活了。”她望着王忠指间的玉兰花戒,“这戒指与李老爷书房血字的玉兰汁水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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