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辞忽然从袖中抽出张纸,递给林姝玥:“这是母亲写的酥酪方子,特意注明‘阿玥喜甜,多加蜂蜜’。砚舟那一份少油版在我这儿,”
他转向弟弟,挑眉道,“你若敢偷拿姝玥的甜食,我便写信告诉母亲,让她断你月例。”
谢砚舟清了清嗓子:“大哥近日在史馆可忙?”
“忙得很!”谢砚辞一拍大腿,“正校勘《永徽律疏》,前日发现贞观年间城南纵火案与你眼下查的案子手法相似,已让人抄了卷宗送去大理寺。对了,御史台那群酸儒又弹劾你‘滥用私刑’,我把三朝大理寺卿断案实录整理了十箱,明日让人抬去你书房——够他们查半年的!”
林姝玥忍俊不禁:“大哥这是要堵御史台的嘴?”
“堵什么嘴?”谢砚辞挑眉,“不过是把事实摆出来让他们瞧瞧,大理寺断案向来依律而行。”
他忽然看向苏桃桃的屋子,话题一转,“桃桃这名字取得好,承欢,多喜庆。我已让人在扬州订了长命锁,等孩子满月送来。”
谢砚舟微微颔首:“有劳大哥费心。”
“自家兄弟,费什么心!”谢砚辞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我还得回史馆,太子——咳,当今圣上让我下月前校完《贞观政要》,改日再来看你们。姝玥,你生日想要什么?提前告知我,我让史馆的匠人做个新奇玩意儿。”
林姝玥挑眉:“新奇玩意儿?莫不是又要送竹简?”
“自然不是!”谢砚辞朗笑出声,“前几日见西域贡使带了个自鸣钟,你若喜欢,我去讨个图纸来让人仿造。”
“那就有劳大哥了。”林姝玥笑意明朗。
谢砚辞挥了挥手,大步流星走向月洞门,临出门又回头补了一句:“砚舟,别总板着脸,多陪姝玥逛逛市集!”
待他的身影消失,林姝玥转头看向谢砚舟:“你这大哥,倒像是从书斋里走出来的江湖侠士。”
“他自小就这脾气,”谢砚舟无奈却带笑,“虽整日与史书打交道,性子却比谁都爽利。当年我考中进士时,他可是在扬州街头逢人便说‘我弟弟是大理寺卿苗子’,闹得满城皆知。”
林姝玥想象着谢砚辞站在街头大声宣扬的模样,不禁轻笑:“倒是可爱得紧。”
“他啊,”谢砚舟摇头,“就是对情感之事迟钝些,若非母亲催婚,怕是要在史馆住一辈子。不过论起办实事,满朝文武没几个比得上他。”
林姝玥抬头看他,只见他耳尖的红尚未褪尽,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她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往廊柱后带了带:“不说旁人了,阿舟可还记得方才未说完的话?”
谢砚舟垂眸看她,只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他忽然伸手托住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林姝玥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他脖子:“阿舟!这是在院子里!”
“今日休沐。”他抱着她往卧房走,脚步稳健,眼底却有暗潮翻涌,“且让我教教阿玥,什么叫‘在身边就好’。
纱帐轻垂,阳光被竹帘剪碎,在床榻上织出斑驳光影。林姝玥被他放在柔软的锦被上,看着他伸手解下玉带,忽然想起昨夜他也是这样,用被角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低哑着声音说“慢慢来,我等得起”。
此刻他的指尖划过她腰间的系带,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却让她想起初遇时他握着解剖刀的模样——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小心翼翼。
“阿舟……”她轻声唤他,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得更近。谢砚舟的呼吸骤然一滞,低头封住她的唇,像是回应,又像是安抚。
窗外传来一两声鸟鸣,却很快被屋内的低吟淹没,唯有床头的并蒂莲香炉,正缓缓吐出缠绵的烟缕。
不知过了多久,林姝玥趴在谢砚舟胸口,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心跳,忽然轻笑出声:“谢大人,你说要是小侯爷知道我们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又要砸墙?”
“让他砸。”谢砚舟闭着眼,指尖在她背上画着圈,“反正这宅子的墙,比御史台的弹劾奏章还厚。”
林姝玥抬头看他,只见他耳尖仍红着,却故意板着脸,像极了审案时的模样。
她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角轻轻一吻:“谢大人这般无赖,怕是要晚节不保了。”
“遇到你之后,本官的晚节……”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早就碎得满地都是了。”
窗外,春风卷起廊下的风铃,叮咚声中,易华院的日头正长。而屋内的人,正忙着在这烟火人间里,织就属于他们的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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