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玥醒来时,床头摆着碗温热的百合粥。谢砚舟坐在床边,正用银针挑去粥里的花瓣——那是她曾说“食不厌精”,他便记到了如今。
“睡了多久?”她伸手摸向他的脸,胡茬比昨夜更扎手。
“两刻钟。”谢砚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张太医说你气血仍虚,需用鹿茸炖乌鸡。”
林姝玥皱眉:“又要喝补汤?”
“嗯。”谢砚舟应着,却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不过你可以先吃块玫瑰糖,桃桃说这是‘甜品疗法’。”
她笑了,接过糖块时,看见他袖口沾着的花瓣——是喜堂的海棠。原来他抱着她离开时,还不忘替她摘花,就像从前查案时,总会顺路给她带块糖糕。
“阿舟,”她忽然开口,“我们的婚事……”
“等你养好身子。”他立刻说,“你昏迷时,我已让人重新布置了喜房,床帐换了你喜欢的湖蓝色。”
“可是桃桃他们……”
“他们的婚服是你设计的,喜帖是你教的样式,”谢砚舟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姝玥,在我心里,你早已是谢府的女主人。”
林姝玥望着他眼中的认真,忽然明白,家从来不是房子,而是眼前这人,是他掌心的温度,是他看她时,眼里的光。
申时·庭院·风起
箫妄言翻墙进来时,手里提着个食盒。谢砚舟皱眉要赶人,却被林姝玥拦住:“让他留下吧,桃桃呢?”
“在试你送的头饰,”箫妄言揭开食盒,露出里面的糕点,“她说要戴着这玩意儿逛遍扬州城。”
林姝玥笑了,看见食盒里有块形状古怪的糕点:“这是?”
“我做的芝麻糖,”箫妄言挠头,“按你说的包馅法,结果糖馅漏了一路。”
谢砚舟挑眉:“你竟肯下厨?”
“为了桃桃,我连《食珍录》都翻烂了。”箫妄言哼了声,忽然从袖中掏出张纸,“这是你要的婚书改良版,加了‘和离自由’条款。”
林姝玥接过纸,看见上面写着:“若夫妻不和,任一方可提出和离,平分家产,互不纠缠。”她抬头望向谢砚舟,发现他耳尖微红。
“姝玥,”谢砚舟轻声说,“你若想走,我绝不强留;你若想留,我必用一生护你周全。”
林姝玥伸手握住他的手,将婚书轻轻放在床头柜:“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看着你从青丝到白头。”
箫妄言假装咳嗽,起身告辞:“我去看看桃桃,你们……继续腻歪吧。”
酉时·庭院·日落
谢砚舟扶着林姝玥走到庭院时,夕阳正将樱花树染成绯红色。她望着飘落的花瓣,忽然想起从前见过的一幅画,浓淡相宜,竟不如眼前的实景动人。
“阿舟,”她指着石桌,桌上有酒壶与两个杯子,“这是?”
“你昏迷时,我常来这里喝酒,”谢砚舟说,“对着樱花树说话,就像你还在身边。”
林姝玥转身,看见他眼中倒映的夕阳,比任何宝石都璀璨。她忽然想起昨夜在现代楼顶看见的晚霞,原来同一个太阳,在不同时空下,都为相爱的人洒下温柔。
“我们的婚礼,”她轻声说,“就在这里办吧。不要高堂,不要赞礼,只有你我。”
谢砚舟愣住,随即笑了。他从袖中取出枚银哨,正是她父亲的遗物,如今已被他用金线重新缠好:“好,只要你喜欢。”
林姝玥接过银哨,指尖触到金线缠绕的纹路,竟与她曾戴过的手链编织法一模一样。原来有些缘分,早已在时光里埋下伏笔。
“阿舟,”她轻声唤他,“谢谢你,在我迷失时,一直点亮着回家的灯。”
谢砚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远处传来苏桃桃的笑声,混着箫妄言的调侃,而眼前的樱花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无数只挥别的手,欢迎着归人。
暮色渐浓时,林姝玥忽然指着天空:“阿舟,你看!”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光。谢砚舟握紧她的手,在心底默默许愿——愿此后岁岁年年,她都能在他身边,看尽人间烟火,星河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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