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瞳孔骤缩,抬脚欲踩,却被谢砚舟一剑划破斗笠,露出左眼角的枫叶状疤痕——那疤痕呈暗红色,边缘凸起,像是被滚烫的铁水灼伤后形成的。
“西北马帮的二当家,枫叶客,”谢砚舟剑尖抵住对方咽喉,却在此时,周围商贩已完全被迷药控制,他们眼神呆滞,嘴角流涎,手中的刀斧却精准地劈向两人咽喉,仿佛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
谢砚舟挥剑劈开人群,剑刃在晨光中划出弧光,砍断了几个商贩手中的刀斧。
林姝玥趁机将解酒汤泼向空中,紫色汤汁与青色烟雾碰撞,发出“滋滋”声响,升起阵阵白烟,被汤汁触及的商贩眼神瞬间恢复清明,捂着喉咙咳嗽不止。
枫叶客见状欲逃,却被谢砚舟掷出的银针射中后心,银针穿透他的肩胛骨,将他钉在羊肉汤摊的残垣上。他闷哼一声,右手却悄悄伸向腰间的皮囊,试图掏出毒药丸。
“五年前栽赃雁行商团,屠杀二十八人,”谢砚舟踩住他后背,靴底碾碎了他掉落的毒药丸,“说,贡品藏在哪里?还有多少迷药流入长安?”
枫叶客咳出黑血,牙齿已被他自己咬碎大半,却仍露出狰狞的笑:“马帮的迷局……你们破不了的……大当家的‘双生镜像’计划,已经成了……”
林姝玥蹲身验毒,银簪瞬间变黑,却在他耳后刺青中发现了新线索——狼首图腾的右眼,是枚极小的铜针,与陈五颅骨中的一模一样。“他被下了‘牵机锁魂针’,”她声音发抖,“一旦泄密,毒针就会刺破脑髓。”
谢砚舟翻开枫叶客的衣襟,里面掉出个铜哨,哨身刻着“丙戌年七月十五”,哨口染着暗红,像是长期被鲜血浸润。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商路卷宗,贡品遇劫那日,马帮正是用这种铜哨指挥狼群袭击商队。
辰时正,大理寺验尸房。林姝玥握着解剖刀的手第一次发抖,枫叶客腹腔中的蜡丸里,除了羊皮地图,还有半片碎纸,上面用炭笔写着“乱葬岗枯井,毒香之源”。
谢砚舟看着地图上的坐标,忽然想起城西童谣里唱的“枯井底下藏狼窝,吃人的马帮唱山歌”。
暴雨倾盆而下时,两人赶到乱葬岗。枯井周围散落着无数动物骸骨,林姝玥在井底摸到铁箱的瞬间,闪电照亮了井壁上的刻字:“丙戌年七月十五,雁行商团二十八人,于此苟活,以身为饵”——字迹被利器刻入石壁,最后一笔拖着长长的血痕。
铁箱内的“醉生梦死”陶罐上,每一个都刻着商团成员的名字,张顺、孙大、赵四、王二……直到最后一个陶罐,刻着“无名氏”。
林姝玥指尖抚过陶罐表面的凹痕,发现“无名氏”下方还有行小字:“西域狼首,以血为引,迷香成时,长安皆亡”。
“他们用商团成员的血喂养西域雪狼,再取狼脑炼药,”谢砚舟声音沙哑,“迷药的真正名字是‘狼心’,能让人像狼一样互相撕咬。”
铁箱最底层的血书终于被雨水泡开,上面写着:“马帮欲用‘狼心’控制长安商贩,垄断商路,凡不从者,皆成药引……”
申时初,雨过天晴。林姝玥站在西市高处,手中的铜哨突然发出清越的响声,远处的大雁塔传来回声,竟与哨音形成共振。
谢砚舟脸色骤变,他终于明白枫叶客死前提到的“双生镜像”——铜哨与大雁塔的构造形成声学机关,能将迷药烟雾扩散到整个长安的地下通风系统。
“枫叶客说的‘长安的早市浸在迷药里’,是指整个城市的下水道都被马帮改装成了迷药通道,”林姝玥指向大雁塔的塔尖,“通过铜哨共振,迷药能随着地下水汽飘到每个角落。”
话音未落,西市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衙役浑身是血地冲来:“大人!米市、肉铺、绸布庄……掌柜的都像疯了一样砍人!他们的眼睛都是灰白色的!”
谢砚舟握紧佩剑,獬豸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帮在大雁塔设了总机关,必须立刻摧毁。”
卯时三刻,大雁塔地宫。林姝玥用骨尺撬动石像底座,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潮湿的石壁上每隔五步就嵌着一枚枫叶形烛台,烛油呈暗红色,散发着迷药特有的甜腻气息。
“小心烛油,”谢砚舟挥剑砍断垂落的藤蔓,“可能混有迷药成分。”
地宫深处,无数羊皮囊悬挂在穹顶,每个囊口都连接着细长的铜管,铜管通向地面的各个角落。
林姝玥数着铜管的数量,突然瞳孔骤缩:“整整一百零八根,对应长安一百零八条街巷。”
谢砚舟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一本皮质账本,上面用马帮密语写着:“三月初十,子时三刻,狼心遍野,长安无生。”
“子时三刻,就是现在!”林姝玥话音未落,穹顶的羊皮囊同时破裂,青色烟雾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谢砚舟迅速甩出爆烟弹,硫磺与石灰的白烟与迷药烟雾碰撞,暂时形成一道隔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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