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子您拿给病号吃!"
跟着进来的还有提鸡蛋的妇人,扛柴火的青年。
老匠人举着刻刀,刀尖挑着块木牌:"我在烬火塔下刻了'民心'俩字,谁要敢说塔不好,先过我这把老骨头!"
沈烬望着满屋子的热乎气儿,喉间的腥甜突然散了。
她转头看向楚昭,他的眼底也映着暖光——那是他们重建王都以来,第一次在彼此眼里看见希望。
"去把这些物资登记好,优先分给病患。"她对郎中说,转身要走时,袖中一凉。
火精灵的小脑袋从她袖口探出来,眼睛瞪得溜圆:"主人,烬火里...有陌生的波动。
像是...有人在偷偷拨弄它的根。"
沈烬脚步一顿。
她闭目感应,指尖泛起金焰。
火焰里,原本纯粹的金红突然闪过一丝暗纹,像条蛇,正顺着她的血脉往上爬。
火精灵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沈烬的耳膜。
她指尖的金焰骤然收缩成豆粒大的光团,连带着血脉里那股异样的灼热也跟着一滞。
"怎么回事?"楚昭察觉她异常,伸手要扶,却在触到她发烫的手腕时顿住——沈烬的皮肤下正翻涌着金红与暗褐交缠的纹路,像两团火在撕扯。
"有人...在染指烬火。"沈烬咬着牙,额角沁出冷汗。
她能清晰感知到那股陌生之力,像条滑不溜秋的蛇,正顺着她与烬火的联结往深处钻。
前世她被灭门那晚,刺客身上也有这种阴鸷的气息,混着松烟墨与龙脑香的味道。
火精灵急得在她袖中直蹦跶:"主人快封了烬火!
再让它渗进来,反噬会把你烧成灰的!"
沈烬攥紧掌心,金焰"噗"地熄灭。
她能听见体内传来细微的碎裂声——那是她与烬火之间的联系被强行切断的痛。
喉间的腥甜又涌上来,她偏头咳在帕子上,暗红的血渍里竟混着星点暗褐,像被污染的烛油。
"去拿冰魄膏。"楚昭的声音沉得像块铁。
他扯下大氅裹住她发抖的肩,指腹擦过她唇角的血,"我让太医院备了三坛,就等你肯用。"
沈烬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别急着治我。"她盯着炭盆里未燃尽的纸灰,"夜影动烬火,说明他们要的不只是搅乱民心。"
楚昭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今早济生堂里被清空的药柜,想起纸条上"烬火终将焚身"的字迹——原来那些不过是前戏。
"我去查。"他刚要起身,庙外突然传来梆子声。一更天了。
暗卫掀帘进来,腰间挂着带血的匕首:"九殿下,忠义堂的老周带人截了个往城西跑的瘦子。
那厮怀里藏着夜影的飞鸽传书,现在正押在后院柴房。"
沈烬抹了把嘴角的血,扶着案几站起来:"带他进来。"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那男子被反绑着,膝盖上全是泥,脸上却挂着股狠劲——直到看见沈烬腕间若隐若现的金红纹路,他突然抖得像筛糠:"王妃饶命!
小的就是个传信的,上头说只要把谣言传到东市,就给五两银子...真不知道他们还派了人进城!"
楚昭抄起案上的茶盏砸过去,瓷片擦着男子耳根钉进墙里:"夜影派了多少人?
进了哪道城门?"
"三...三十七个!"男子哭嚎着跪下来,"伪装成江南来的茶商,带着十二车青砖!
说是要...要往烬火塔里埋东西!"
沈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今日在工地看见的那些新砖——棱角分明,比普通青砖重两倍,工头还夸"这砖烧得瓷实"。
"他们不是来破坏的。"火精灵突然从她袖中钻出来,小爪子指着男子,"那股陌生的火,和这些人身上的气息一样。
他们是来...夺取烬火的。"
最后几个字像块冰砸进沈烬心口。
她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前朝有位火巫,能以特殊阵纹引动他人的本命之火为己用。
若夜影真在烬火塔里埋了阵纹砖...
"去工地!"她抓起案上的玉牌就往外冲,却被楚昭拽住。
他玄色大氅翻起,露出腰间的玄铁剑:"我让人把所有新砖都扣下了。"他指腹摩挲着剑柄的云纹,"方才在宴上,我让人盯着各城门的商队。
那十二车青砖的货单,写的是给'烬火塔修缮用'。"
沈烬猛地抬头:"你早有防备?"
"从你说济生堂的墨味像三年前刺客的那天起。"楚昭的拇指抹过她眼角的泪,"我让人查了所有往王都运建材的商队,每车砖都敲过——空心的,里头填着阵纹石粉。"
庙外突然传来喧哗。
卖早点的老汉举着灯笼冲进来,后面跟着七八个扛着锄头的百姓:"王妃!
我们听说有人要害烬火塔,都来守夜!
塔下的'民心'碑,我又刻了层桐油,保管十年八年风雨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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