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夜影刺客特有的“笑杀”毒雾,沾衣即蚀骨,入目便攻心。
“闭气!”楚昭将她护在身后,玄铁剑横在两人之间,剑鸣震得毒雾荡开些许。
可沈烬的烬火却在此时躁动起来,火焰纹路从掌心往手臂攀爬,灼烧感中竟透出几分急切——像是要替她撕开这团迷雾。
“当——”
竹杖击地的脆响突然炸响。
古籍收藏家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身侧,他枯瘦的手握着半截青竹杖,杖头刻着的八卦纹路正泛着幽光。
那声清鸣像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将毒雾割成碎片。
青雾散得极快,连刺客的身影都被卷得踉跄,撞断院外的老槐枝,消失在渐亮的天色里。
“夜影的狗鼻子比野狐还灵。”老者用竹杖拨了拨地上的黑鳞面具,浑浊的眼珠突然清亮起来,“他们怕你们解开双生劫的真相,更怕你们的力量真正相融。”他转身从木架上抽出个油布包裹,将《双生劫录》小心裹好,“但真正的答案,不在这里。”
沈烬上前一步,袖中火焰因急切而跳动:“那在哪里?”
“镜渊。”老者的竹杖指向窗外重山,“千年前双生劫起时,帝后曾在镜渊立誓同生共死。那里的寒潭能照见三魂七魄,照见被忘川水淹没的因果。”他将油布包塞进沈烬怀里,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不过记住,镜渊照的从来不是别人——是你们自己。”
楚昭伸手按住沈烬微颤的手背。
他望着老者鬓角的白发,想起方才刺客出现时,老人连半步都没退,竹杖击地的手法与皇宫暗卫的“破瘴诀”如出一辙。
“前辈究竟是——”
“我只是个守书人。”老者打断他,转身走向堆满竹简的木架,佝偻的背影突然挺直,“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且去镜渊。若能活着回来……”他顿了顿,从架顶取下个青瓷瓶抛来,“这是千年柏露,能缓烬火反噬。”
沈烬接过瓷瓶,瓶身还带着老者掌心的温度。
她转头看向楚昭,见他正望着被刺客撞破的后墙,月光漏进来,在他眉间投下一片阴影。
“我们每一步都在揭开命运的真相。”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可越接近真相,越像在往命运的网里钻。”
沈烬伸手抚过他眉心的阴影。
她的指尖还带着烬火的余温,却比任何时候都稳:“那就让我来烧碎这张网。”她将油布包系在腰间,火焰纹路在腕间流转如活物,“前世的债,今生的劫,我沈烬从来只认自己的剑。”
火精灵从她袖中探出头,望着窗外渐白的天色,忽然轻声道:“镜渊……是照心之处,还是囚魂之所?”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楚昭捡起地上的玄铁剑,剑刃映出沈烬泛红的眼尾——那是方才与他同频心跳时,因血脉共鸣而泛起的薄红。
老者的木屋在身后渐远,三个人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触及山那边的镜渊。
沈烬摸了摸腰间的油布包,《双生劫录》的边角隔着布料硌着她的小腹。
她听见楚昭的脚步声就在身侧,与她的步点分毫不差。
风里有松涛声滚过来,像极了昨夜两人同频的心跳。
“到了镜渊,你说我们会看见什么?”她偏头问。
楚昭望着前方连绵的山影,嘴角勾起极淡的笑:“看见……我们欠彼此的,那场盛世。”
火精灵的低语被风卷走,散在通往镜渊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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