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到沈烬耳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有人顺着蛊毒追来了。
记住,等会无论听见什么......"
洞外传来箭矢破空的锐响。
少年的话被截断在风里。
他迅速退到洞深处,木笛抵在唇边,目光如鹰隼般投向洞口被紫藤遮住的阴影——那里,正有什么东西在缓缓逼近。
洞外箭矢擦着紫藤叶尖的锐响,惊得沈烬后颈寒毛根根竖起。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闷响——不是恐惧,是警惕。
指尖的灼痛又开始翻涌,烬火在血脉里躁动,像被激怒的小兽,她死死攥住袖口,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是墨云策的人?"
"比墨云策更麻烦。"木笛少年的木笛尾端仍抵在洞壁,另一只手快速结了个奇异的手势。
洞顶垂落的紫藤突然如蛇群般扭动,在洞口织出更密实的网,"他们身上带着南疆万蛊宗的引虫香,能顺着玉珠姑娘伤口的余毒追过来。"
玉珠猛地扯紧腰间最后半块药帕。
她本已消退的毒斑又泛起淡淡青影,这才惊觉方才敷药时竟漏了腕间一道细痕——那是方才躲避杀手时被灌木刮破的,此刻正渗出极淡的黑血。"是我疏忽了。"她咬牙抽出靴底的薄刃,刀锋在夜明珠下泛着幽蓝,"我引开他们。"
"不必。"楚昭的手扣住她手腕。
他的指腹还带着方才握剑的茧,力道却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你护好沈烬。"
沈烬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
那里没有慌乱,只有沉得化不开的冷硬——这是他要动杀心的征兆。
她忽然想起昨夜他替她挡下淬毒匕首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昭。"她轻轻唤他,指尖悄悄勾住他衣摆,"别硬拼,烬火......"
"我知道。"楚昭反手握住她勾着自己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交缠的指缝熨进她血脉。
他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玄铁剑鞘与石壁相碰,发出清越的嗡鸣,"你只需要守住玉佩。"
木笛少年突然短促地吹了声笛音。
洞壁的夜明珠骤然明灭三次,沈烬这才注意到洞外的虫鸣不知何时全歇了——那是活物感知到危险的本能。
她闻到更浓的腐腥气,像有人将腐烂的鱼鳃碾碎了撒在风里。
"来了。"少年的木笛曲调陡然拔高,带着裂帛般的尖锐。
原本温顺的紫藤突然暴起,藤蔓上的尖刺根根倒竖,在洞口织成密不透风的荆棘墙。
洞顶的钟乳石开始簌簌落粉,是少年在用木笛引动山壁的力量。
沈烬的指尖终于窜出淡红火苗。
她慌忙将手藏在袖中,却见楚昭的目光扫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疼惜。
他不动声色地往她身侧挪了半步,玄铁剑鞘恰好挡住她微颤的指尖——这个护持的姿势,和他们初遇时他替她挡下刺客的剑时,分毫不差。
洞外传来重物撞击紫藤的闷响。
像是有人用刀背劈砍,又像是某种野兽在撕咬。
沈烬听见布料撕裂声,接着是男人粗重的喘息:"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玉佩!"
"是萧景琰的亲卫。"玉珠的薄刃在掌心转了个花,"这声音我在太子府听过。"她指腹擦过刃口,渗出一滴血珠,"万蛊宗的人喜欢用毒,萧景琰的人擅长硬闯。"
"硬闯?"木笛少年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他的木笛曲调转为轻快的哨音,原本倒竖的紫藤刺突然软成藤蔓,在洞口编成个陷阱般的网。"那就让他们尝尝青鸾峰的待客之道。"
第一声惨叫几乎是立刻响起的。
洞外传来金属坠地的脆响,接着是"噗通"闷响,像是有人被藤蔓缠住脚踝倒吊起来。
第二声惨叫更凄厉,带着骨头错位的声响——显然是撞在隐藏的尖石上了。
沈烬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她能感觉到双生玉佩在颈间发烫,金粉流动的轨迹比之前更急,像在呼应洞外的动静。
楚昭握住她的手突然收紧,她抬头,正见他盯着洞口的紫藤网——那里,有暗红的血珠正顺着藤蔓往下淌,在地面汇成细小的血线。
"不对。"楚昭的声音冷得像浸了冰,"萧景琰的亲卫不会这么弱。"
话音未落,洞外的喧闹突然静止。
连方才挣扎的动静都没了,只剩风穿过林梢的沙沙声。
沈烬闻到更浓的腐腥气,这次还混着铁锈味——是大量鲜血的味道。
她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鸡皮疙瘩,烬火在血脉里翻涌得更凶,几乎要冲破她的控制。
"退到洞深处。"楚昭将沈烬往身后一推,玄铁剑"嗡"地出鞘。
剑刃上流转的冷光映得他眉目更冷,"玉珠,护好少年。"
玉珠反手将薄刃抛给沈烬,自己抄起洞壁嵌着的半截断剑:"王妃拿这个,刃上淬了我新制的麻药。"
木笛少年却没动。
他的木笛抵在唇边,目光死死盯着洞口的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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