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眼神却不对,像是有另一个人借她的壳在说话,尾音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该说的,碑已经说了。"
银面杀手的身体突然爆出一团黑火。
沈烬下意识护住眼睛,再睁眼时,那里只剩一堆焦黑的残骸。
而青铜碑上的血洼,不知何时已经干涸,暗红液体完全渗进了"劫"字里,石面浮现出一行新的刻痕:
"双生同烬,劫起魂归。"
楚昭的玄铁剑"当"地落地。
他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沈烬,低头时看见两人交叠的影子,在月光下竟隐隐透出赤金底色。
而玉珠姑娘不知何时走到了碑前,骨刀轻轻划过新刻的字,声音又变回了原本的清润:"现在,该取双生血了。"
她转头看向他们,眼尾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
沈烬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柴房,楚昭被鞭打的时候,有个白影闪过窗外——像极了此刻的玉珠。
风突然大了。
祭坛外的雾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玉珠的手指在骨刀上轻轻一弹,刀刃发出蜂鸣般的轻响。
她的目光越过沈烬和楚昭,落在雾的深处,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来得倒快。"
沈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雾里,影影绰绰有几个穿玄衣的身影,腰间佩着墨云策特有的黑玉牌。
而楚昭的手,已经按在了沈烬的腰侧——那里藏着他特意为她铸的短刃,刃身淬了前朝秘药,专破天下毒。
青铜碑突然发出轻响。
沈烬低头,看见两人的玉佩正贴着彼此,在石面上投下两个交叠的凤凰影子,像在共舞,又像在撕咬。
青铜碑上的"双生同烬,劫起魂归"八个字还泛着血沁的微光,雾中穿玄衣的身影已破雾而来。
当先一人腰间黑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墨云策的暗卫标记。
玉珠姑娘指尖的骨刀突然泛起幽青光芒,她抬手一抛,颈间悬着的青色玉珠"嗡"地飞旋起来,在众人前方织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墙。
玄衣暗卫的短刀劈在光墙上,溅起细碎的星芒,竟被生生挡下三步。"符文不能被毁。"她声线冷得像浸了冰,"双生玉佩的秘密,该见天日了。"
沈烬扶着青铜碑勉强站起,反噬的灼烧感从骨髓窜到指尖,每动一步都像踩在炭火上。
她望着碑面流转的血纹,喉咙发紧:"楚昭,你看这些刻痕——"话未说完,腕间突然一暖,是楚昭扣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灼伤的皮肤渗进来,竟比玉佩的烫意更让她安心。
"我在。"楚昭的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咒纹,目光扫过碑上的字时,喉结动了动。
他昨夜在暗卫密报里见过"双生劫"的只言片语,却不想会与沈烬的诅咒、自己的身世缠得这样紧。
玄衣暗卫的刀风卷着血腥味扑来,他将沈烬往身后带了半步,玄铁剑却没拔——玉珠的光墙还撑着,而碑上的秘密,比眼前的刀更重要。
玉珠的骨刀点在"劫"字上,血纹突然如活物般游动,在碑面勾出幅模糊的星图。"双生玉佩,本是前朝镇国双玺所化。"她的声音像在念诵古籍,"一玺镇国运,一玺锁劫火。
你们身上的玉佩,正是双玺残魂。"
沈烬的瞳孔骤缩。
她想起灭门夜,母亲塞给她的玉佩上也有类似的星纹,当时母亲说"等你找到另半块,就知道沈家养女的真相"。
原来那不是养女的秘密,是前朝的秘密——是她和楚昭,从血脉里就纠缠的秘密。
楚昭的手指在碑面轻轻一触,星图突然亮如白昼。
他看见亡母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在记忆里发烫,看见十二年前火场里那个被乳母抱走的小女娃,额间的咒纹与沈烬腕间的如出一辙。"所以...你身上的诅咒,是劫火?"他转头看沈烬,喉间发涩,"而我的冷心症,是锁劫的代价?"
沈烬还未答话,玉珠的光墙突然"咔"地裂开道缝。
玄衣暗卫的短刀从缝隙里刺进来,直取碑面的星图。"小心!"楚昭旋身挥剑,玄铁剑与短刀相撞的瞬间,他听见沈烬倒抽冷气的声音——她竟在此时咬破舌尖,将带血的指尖按在碑上。
幽蓝火焰裹着赤金光芒从她掌心炸开,星图突然清晰如镜。
沈烬看见前世的自己与楚昭站在金銮殿上,他执玺,她握剑,身后是"双生同烬"的朱红大印;看见灭门夜的大火不是意外,是有人要烧尽双玺血脉;看见墨云策的主子——竟是当年从火场里捡走半块玉玺的老太监!
"够了!"为首的玄衣暗卫暴喝,甩出七枚透骨钉直取沈烬后心。
楚昭的剑都来不及回防,玉珠的骨刀却先一步迎上,在沈烬身侧划出半弧青光。
透骨钉撞在光刃上,竟化作黑灰簌簌而落。"他们要毁的不是碑,是你们看到的真相。"她的眼尾泪痣红得滴血,"快,记住星图的位置!"
沈烬咬着牙将星图刻进记忆,指尖的火焰却突然不受控地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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