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刀精准地挑开紫鸢的手腕,短刃"当啷"坠地,扎进沈烬脚边的泥土里,刀尖还滴着幽绿的毒汁。
"谢...谢。"沈烬扶着苏悦的肩,冷汗浸透了中衣。
"该谢的是你。"苏悦笑着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要不是你,我这辈子都只能当块见不得光的暗卫牌。"
这时,楚昭的剑突然一震。
墨云策不知何时摸出个青瓷瓶,正往自己嘴里倒药末。
楚昭反手扣住他手腕,青瓷瓶"啪"地摔碎在地上,药末混着血珠溅了满地。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赢?"墨云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细线,"玄鳞卫的支援...已经到了..."
沈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月洞门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数十个玄鳞卫举着火把冲进来,火光映得他们的玄甲发亮,像一群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楚昭将沈烬护在身后,软剑在掌心转出剑花。
沈烬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新婚夜他说的话:"本王不需要王妃,只需要一个能站在我身边的人。"
现在,她终于能站在他身边了——即便后颈的咒纹已经缠到了锁骨,即便每呼吸一次都像有把刀在割肺。
她咬着牙凝聚起最后一丝烬火,指尖的赤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亮,像朵永不熄灭的血莲。
"昭儿。"她贴着他的后背轻声说,"我们回家。"
楚昭的剑势一顿。
他侧头看她,月光落在她泛白的唇上,落在她后颈翻涌的咒纹上,突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回家。"他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就算踏平这玄鳞卫,也回家。"
他们离月洞门只剩三步。
楚昭的剑挑飞最后两个拦路的玄鳞卫,沈烬的赤焰烧穿了挡路的玄铁盾牌。
南宫烬的铁笛敲碎了紫鸢的膝盖,秦风的箭射落了黑煞的刀——胜利近在咫尺,只要跨出这道月洞门,就能看见等在外面的马车,就能离开这个满是阴谋与血的花园。
就在这时,墨云策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他趴在地上,用染血的手指抠开牙缝,竟从里面摸出个拇指大的瓷瓶。
瓶口的红蜡裂开,飘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紫烟。
楚昭的脚步顿住。他望着那瓷瓶,眼神陡然一沉。
沈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墨云策咧开染血的嘴,用最后一口气说:"这是...千日醉...你娘当年...就是喝了这个..."
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彻底没了声息。
紫烟还在飘,像条细长的毒蛇,缓缓朝着月洞门的方向游去。
楚昭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曾在母亲旧物里见过类似的紫烟——那是二十年前雪夜,乳母颤抖着递来半块染了紫斑的锦帕,说娘娘临终前攥着它,喉咙里全是这种诡谲的颜色。
"屏息!"他低喝一声,臂弯收紧将沈烬护在胸口,另一只手挥剑卷起气流,试图将那缕紫烟扫向旁侧。
可紫烟却像活物般扭曲着避开剑风,直往沈烬后颈的咒纹钻——那里正泛着妖异的赤光,像磁石般吸引着毒雾。
沈烬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
她强撑着抬起手,指尖的烬火不再是豆大的赤焰,而是腾起半尺高的火墙。
咒纹瞬间从锁骨缠上心口,疼得她几乎要昏过去,可火势却更盛了几分——这是诅咒反噬时,烬火与咒毒同根同源的暴烈。
"烧!"她嘶哑着喊,火墙裹住紫烟,刹那间腾起刺目的红光。
毒雾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化作黑灰簌簌飘落。
墨云策的瓷瓶"咔"地裂开,最后一滴紫液溅在沈烬手背,立刻烧出个焦黑的血泡。
"阿烬!"楚昭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低头去看她的手,却见沈烬冲他扯出个苍白的笑:"千日醉...以火克毒...我娘教过我..."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南宫烬的低咒:"小心!"
沈烬转头,正看见紫鸢不知何时摸到了那半瓶碎在地上的毒药。
这女人膝盖虽碎,却用指甲抠着青石板爬过来,掌心沾着混着药末的血,正朝着楚昭后颈抹去——那里是习武之人最脆弱的死穴。
"昭儿!"沈烬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烬火凝成细针射向紫鸢手腕。
赤焰穿透她的筋脉,紫鸢的手"啪"地砸在地上,指缝间渗出黑血。
但她的指甲还是擦过楚昭后颈,在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
"毒!"苏悦的刀已架在紫鸢颈间,"千日醉沾血即入,快取解药!"
南宫烬冲过来,用银针刺破楚昭的伤口,黑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囊,倒出一把靛青色药粉撒在伤口上:"这是我新制的'百毒散',能逼出七成毒。
但千日醉...当年连太医院都无解..."
楚昭的指尖微微发颤。
他望着沈烬愈发惨白的脸,后颈的咒纹已经漫过心口,在她素色中衣上晕开大片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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