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儿臣让内务府查过,暗月阁近三月的银钱往来,有三笔都汇去了太子私库。"
萧景琰的脸"唰"地白了。
他望着皇上逐渐冰冷的眼神,突然扑到龙案前:"儿臣知错!
儿臣只是听说沈王妃的妆奁里有前朝旧物,怕她通敌,这才...这才一时糊涂!"
"通敌?"皇上将血书重重拍在案上,"你当朕是瞎的?
这蚀月佩是朕让内官监打制的,刻着'永昭'二字,分明是朕给新妃的贺礼!"他猛地起身,龙纹黄袍在殿内翻涌如浪,"传朕的旨,着大理寺严查太子私库与暗月阁的往来!
太子暂时禁足东宫,没有朕的手谕,不得踏出一步!"
"皇上!"萧景琰踉跄着去抓皇上的龙袍,却被侍卫架住拖了出去。
他的嘶吼撞在殿门上,渐渐消散在寒风里。
沈烬跪在地上,看着皇上的身影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她喉间又泛起腥甜,却硬是咽了回去——此刻不是示弱的时候。
直到皇上挥了挥手说"退下",她才扶着兰心的手起身,玄色斗篷扫过满地碎光。
出了御书房,暮色已经漫上宫墙。
沈烬摸了摸胸口的蚀月佩,玉面烫得惊人——这是"烬火"诅咒反噬的征兆。
她抬头望向承明殿的方向,那里亮着一盏孤灯,是楚昭的书房。
可还没等她迈出步子,便见转角处闪过一道青衫身影——是林怀远,楚国丞相,楚昭的养父。
他站在阴影里,朝她轻轻一笑,便消失在暮色中。
沈烬的指尖微微发颤。
她突然想起,方才在御书房,皇上提到"永昭"二字时,而林怀远的笑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深意。
雪又下大了。
兰心将斗篷往她肩上拢了拢,却触到一片湿热。
沈烬低头,见衣襟上洇开一片血渍,像朵正在绽放的红梅。
她望着宫墙上的落雪,突然轻声道:"兰心,去太医院取些止血药。"
可她知道,真正的血,才刚刚开始流。
沈烬扶着兰心的手往承明殿走时,宫道两侧的宫灯在雪幕里晕成暖黄的雾。
她每走一步,胸腔里那团火便往上窜一分,喉间的腥甜几乎要破口而出。
兰心的手在她臂弯里发颤,声音带着哭腔:“王妃,您方才在御书房咳的血都浸透中衣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院的刘院正——”
“不急。”沈烬扯了扯嘴角,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她能感觉到蚀月佩贴着心口发烫,那是诅咒反噬的征兆,太医院的止血药至多暂缓一时。
但方才在御书房,皇上提到“永昭”二字时眼底那抹痛楚,还有林怀远消失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比火焰更灼得她心慌。
转过栖凤阁的朱漆回廊,忽有冷风卷着沉水香钻进鼻腔。
沈烬脚步一顿,抬眼便见廊柱下嵌着半片残纸,边角还沾着墨痕。
她蹲下身,用帕子裹着捡起——是半封未写完的信,字迹清瘦如竹枝:“九皇子母族旧部......暗月阁动静已压下,蚀月佩...”
“王妃?”兰心见她停住,也俯身看过来,“这是...”
沈烬将残纸揉成一团塞进袖中,抬头时眼尾微挑:“去冷宫找秋霜,问她今日林丞相可曾去过那里。”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再让赵侍卫查查,萧景琰的私库银钱,除了暗月阁,可还有别的去处。”
兰心虽不解,却还是应下,提着裙角往冷宫方向跑了。
沈烬扶着廊柱缓了缓,刚要继续走,便见前方影影绰绰过来几人。
为首的青衫男子抱着药箱,正是南宫烬。
他面上覆着银线面具,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听说你在御书房咳血了。”
沈烬见是义兄,紧绷的弦松了些:“毒医大人消息到灵。”
南宫烬没接话,直接掀开她的衣袖。
腕间的血痕还在渗着暗紫的血,他瞳孔一缩:“烬火反噬到血脉了?”指尖点在她腕间的“止息穴”上,药箱里翻出个青瓷瓶,“这是新制的冰魄丹,能压三日反噬。”
沈烬接过药瓶,却瞥见他腰间挂着的半块虎符——和方才残纸上的字迹出自同一人。
她心念电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今日可见着林丞相?”
南宫烬的面具下传来轻笑:“林怀远?他今日去了趟城西破庙,和个穿玄色斗篷的人说了半炷香的话。”他顿了顿,“那斗篷上绣着金线缠枝莲,和你嫁入楚宫时,皇后赐的妆奁里那匹蜀锦纹样一样。”
沈烬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个月前,皇后以“新妇敬茶”为名,命她用那匹蜀锦裁了件披风,却在她试穿时突然说“颜色不吉”,当场命人烧了。
原来那匹锦缎根本不是给她的,而是林怀远用来联络的暗号。
“阿烬。”南宫烬的声音放轻了些,“你可知蚀月佩上的‘永昭’二字,是前朝最后一位太子的表字?”
沈烬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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