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荷花,见过大人!见过姑娘!”正当秦树开口欲再唤人时,门外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紧接着,一名身着浅绿衣裙、轻覆面纱的女子,袅袅娜娜走进书房。
秦树见状,忙向凤倾城介绍:“凤姑娘,这便是本官提及的荷花,她是在我身边专门伺候茶水的丫鬟。”
荷花再次欠身行礼,声音如黄鹂出谷,清脆动听:“奴婢见过凤姑娘。”
凤倾城仔细端详着荷花,只见其虽面纱遮面,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格外灵动有神,想来应是个极不错的姑娘。
“也不知道,秦大人这丫鬟是从何得来,她这一手茶艺甚是了得。”凤倾城含笑看向几步外立着的荷花,话却是在问秦树。
荷花见眼前这位姑娘,面容绝美,气质清绝,虽面带笑容但那笑却不及眼底。不由得生出一丝戒备心,垂下眼皮只盯着自己脚尖,再不抬头。
秦树也不知道为何凤姑娘对自己的丫鬟如此上心,缓声道:“荷花是我和谢公子在路上捡回来的,当时她身受重伤,若不是恰遇我们路过,怕是早就没……”
秦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静默无声的倩影,心中悄然生起一丝怜惜。那句“怕是早就没命了”的话终是没有说完,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凤倾城闻言,没有立即接话,而是端起桌上茶杯,又轻抿了一口,此茶着实不错。
“不知荷花姑娘,家中可还有亲人?”此番,她是直视着荷花发问。
无论秦树是否情愿,至少得荷花本人情愿,她才好意思开口求人。自‘半日闲'开业至今,铃铛未曾有一日休息。此番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寻得一个精于茶艺之人,那丫头跟随自己时日最长,定不能将她累坏了。
“回姑娘,我爹娘不幸身染瘟疫,相继亡故。我乃家中独女,并无兄弟姐妹,现今于这世间,已无任何亲人……”荷花话至中途,便已涕泪横流,低声呜咽起来。
秦树隔着面纱,凝视着眼前的荷花,其啜泣声压抑而悲怆,使他听来如鲠在喉。
凤倾城端详着面前这位呜呜咽咽、泪眼婆娑的姑娘,眉头不禁微微一蹙,但须臾之间又恢复了沉静。
“抱歉,不慎提及姑娘伤心事,不知姑娘家在何地?”凤倾城声线放缓,目光中隐有审视之意。
荷花以袖轻拂眼角泪水,语声微颤:“回姑娘,小女子家在槐树村,然现今村中瘟疫肆虐,已无人幸存,小女子随逃难之人到安阳……”
凤倾城闻言,眼神微凝,沉声道:“原来如此,竟与我颇为相似。只是我父母虽已亡故,尚有一妹妹可相互扶持……如此说来,我倒是比姑娘幸运些许......”言至此处,语顿,凤倾城若有所思。
荷花见她屡屡追问自己的身世来历,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警惕。待她说完自身境遇后,荷花心中的防备虽稍有减轻,却再不愿抬头直视她。
凤倾城见此情形,心中不禁有些尴尬。罢了,他人既对她避之如瘟疫,她又何须再开口招人厌烦。只是秦树身旁这丫鬟看来,着实不似乡野女子,且不说这精湛的茶艺,单就这浑身的气度,怎看都似大家闺秀。
思及此,凤倾城忍不住又多看了这位姑娘片刻,“秦大人,茶已喝完,民女就先告辞了。”凤倾城起身告辞。既不愿,这位姑娘简单与否,与她何干。
待凤倾城渐行渐远,乃至身形消失,荷花方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嗫嚅着问道:“大人,这位凤姑娘是不是好似不太喜欢我?”
“怎么可能?她对你的茶艺可是赞誉有加!你都不知道,刚才你没来,她都夸了你好几次。我还以为她会找我讨要了你去,平白害我忧心半天......”秦树答道。
“大人,你担心我被别人讨要去了么?为何?”荷花一双眼眸澄澈如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树,此刻她的眼中哪还有半分怯懦之意,反倒是满满的好奇以及丝丝缕缕的柔情。
秦树被她如此直视,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轻咳一声,试图掩盖自己的些许窘态:“你的茶沏的那么好,我自然是担心你被别人抢了去。”
荷花闻言,眼神黯了黯,随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那笑里带着几分调皮与窃喜,“原来如此,那往后奴婢更得用心将茶艺再精进一些,好教大人你永远不舍得把我送了人去。”说完这句,荷花就盈盈一福,脚步轻盈地行礼告退。
秦树闻言,微微一怔,永远不舍得......
***
回到住处的凤倾城,只觉得忙碌了这一整日,浑身疲惫,连端杯茶水的力气都快使不上,不由得暗暗叹口气。
自病愈后,她明显感觉身体大不如前,稍微做点事就浑身乏力,提不起精神。想她以前,即便是连续忙碌数日,也依旧精神抖擞,唉......
思及此处,凤倾城不禁有些黯然。她轻叹一声,缓步走至窗边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用手轻轻地捶着自己有些酸胀的肩膀和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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