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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隔离营
与此同时,远在安阳的凤倾城怎么也想不到,妹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草草定下。
而那封来自京城告知一切
——由沈嘉文手书的密信,此刻正在来的路上。
这几日,凤倾城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篷缝隙洒落进来,她和素素正仔细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行李。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承载着太多回忆——那些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日夜,那些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个始终守在她身边的人。
"倾城,我们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陈素素拎着两个包裹走进来,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在这隔离营中度过的每一天都像是一场噩梦,如今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任谁都会喜不自胜。
凤倾城环顾四周,目光在简陋的床铺、陈旧的桌椅上一一扫过。这里条件艰苦,却见证了她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刻。
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份复杂的情绪深深埋藏在心底,转身对陈素素展颜一笑:"好,我们走吧。"
"倾城,你这边准备好了吗?我来接你..."
齐明轩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那语调中掩饰不住的欢欣雀跃,仿佛春日里最欢快的曲调。
陈素素看着大步走进来的庆王殿下,连忙行礼:
"见过庆王殿下,我们已经收拾妥当,随时可以启程。"
凤倾城抬眸,望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男子。阳光从他身后洒落,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这些日子以来,他就像一缕光,还是最温暖的那一束。总是适时地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刻。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他的到来,习惯他的嘘寒问暖。或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学会怎样去喜欢一个人了。
齐明轩伸出手,掌心向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凤倾城看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包裹住她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从指尖直达心底,让某个冰封的角落开始悄然融化。
陈素素在一旁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忍不住掩嘴偷笑。她比谁都清楚凤倾城心中的孤寂和清冷,如今终于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这份喜悦让陈素素眼眶发热,真好……
三人拿着简单的行李走出隔离营。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照得人睁不开眼。
凤倾城抬手遮在额前,眯起眼睛适应这久违的光亮。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破茧而出的蝴蝶,终于重获新生。
营门外,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车夫见他们出来,连忙上前帮忙搬运行李。马车旁站着两个人,正是谢知遥和他的随从慎行。
听到脚步声,谢知遥立刻转身,脸上挂着早已准备好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在看到两人相牵的手时——瞬间凝固破裂。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短短数日不见,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慎行在一旁轻咳一声,小声提醒:
"公子,凤姑娘出来了..."
谢知遥这才如梦初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凤姑娘,你...终于平安出来了。"
凤倾城下意识地抽回手,在外人面前这般亲密确实不太妥当。
她朝谢知遥微微颔首:
"多谢,谢公子挂念。之前承蒙您冒险前来探望,今日又专程相迎,倾城感激不尽。"
齐明轩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凤倾城,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风景。他连一个眼角余光都吝啬给予谢知遥,这种无声的宣示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谢知遥只觉得喉头发紧,心中发苦,袖中的双手早已攥得骨节发白。
若不是顾及凤倾城在场,他真想冲上去给这个得意忘形的人一拳。今早他特意换上了最体面的衣裳,满心欢喜地来接她,却不想等来的竟是这样的场景。
"谢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凤倾城敏锐地察觉到谢知遥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谢知遥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勉强笑道:
"没事,只是日头太毒,有些燥热。"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齐明轩,眼中交织着嫉妒、不甘与深深的失落。
齐明轩恍若未见,温柔地对凤倾城说:
"倾城,马车已经备好,我们启程吧。你大病初愈,不宜久站。"
他太清楚谢知遥此刻的心情了,因为他也曾经历过同样的煎熬。
那日隔离营外,他说:“你能留,我为何不能?”
一句话,就暴露了他谢知遥对凤倾城存着怎样的心思。
可感情从来就不是随意谦让的东西,更何况是凤倾城这样的女子?
这一生,他都不会放手,不管是谁来,他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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