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对话令谢知遥百思不得其解
赵二开门前,他和知行在门前已伫立片刻。
因他们赶到时,天色已晚。
四周店铺差不多皆已闭户,青石板路泛着冰冷。
他正犹豫这般时辰,冒昧前来打扰,会不会有损别人姑娘名节。
就这一犹豫,屋内谈话便落入他二人耳中。
凤倾城为何开的是茶馆,却要求他的跑堂小厮必须识字读书。
她的茶馆又为什么会放书架,她是让人来喝茶,还是让人来看书。
谢知遥发现,他越了解凤倾城,就越不了解她。
这个姑娘太难以捉摸了,好似雾里看花,难辨真容。
知行看着自家公子忽而蹙眉、忽而舒展、忽而又目露疑惑,心中暗忖:
老太爷到底和他家公子说什么了?让他家公子如此纠结。
“公子,方才谨行说,今日兵部尚书赵大人下朝后,从衙门那边就直接来了我们府上,拜见老太爷。”
“哦,兵部尚书?他找祖父有何事?”谢知遥把飘远得思绪收回。
“去,打听一下,赵迁今日来府上究竟有何事?”
谢知遥指尖轻叩腰间玉佩,"莫不是边境......
谢府,清风居
不一会,知行匆匆折返。
“公子,小的打听到,是因为军饷。赵王这几日,往京城连递两封八百里加急催要军饷。”
“可户部那边根本筹措不到那么多,兵部赵大人去皇上面前陈情。皇上知道后大怒。把兵部户部都喊过去问话。”
“最后不知因何原因,二位大人当着皇上的面吵了起来,皇上盛怒之下,砸了砚台,下最后通牒,限半月内必须筹齐军饷,运往边关。”
“所以下衙后,赵大人官服未换,便火急火燎来府上找老太爷。寻老太爷讨主意的。”
知行一五一十把打听来的说完,就立一边不做声了。
“催要军饷?”谢知遥指尖叩桌动作一顿,眸中略带疑惑:“不应该还有一两个月吗?待秋收过后才会发放这批军饷。。。”
“正是蹊跷,一般情况的确还待一两月,才会发放军饷。赵王奏折里说,今年潼关裁减老弱病残,招募新兵所以。。。”
“呵,裁减老弱,招收新兵,难道就只他潼关需要裁减老弱,招募新兵。我怎没听说山海关,嘉峪关提前催要军饷,偏他赵王金贵一些。。。。”
谢知遥冷笑一声,指尖敲桌的力度陡然加重:“潼关近些年扩编本就不合规制,如今又借故催军饷。。。”
话音未落,忽见窗外竹影簌簌,他目光一冷,瞥了一眼知行。
示意知行出去看看。
知行会意,掀帘而出。
未及片刻,知行带着一名劲装男子踏入室内——正是谢知遥贴身护卫慎行。
“慎行,见过公子。你交代之事,属下已探听清楚了。”
慎行单膝触地,朝着谢知遥恭敬行礼道。
谢知遥抬眸,示意他继续。
“凤倾城,本名魏初一,汝南人氏,年十六,嘉宁十二年冬生于汝南一偏远山村。
其父,魏齐轩,书生,非农忙时节就会给村里的孩子充当夫子,教孩童识字读书,
其母,魏田氏,珍娘,擅女工,平常会做些针线贴补家用。
其妹,沈晓婉,原名魏晓婉,嘉宁十五年生。
嘉宁十九年春,其父病逝。
嘉宁十九年秋,其母病逝。
二十三年,十一岁的魏初一携妹离乡讨生活。
路上陡遭意外,失忆,和妹妹走散。
失忆的魏初一,被北方大族凤家公子凤北辰带回,收做义妹,更名凤倾城。
其妹,被京城首富沈家夫妇从汝南小镇上带回,认做义女,改名沈晓婉。”
他顿了顿,又道:"另有一事,珩王贴身侍卫刘晨曦与凤姑娘同乡,且自小相识。当年他正是为寻姐妹二人,才入了珩王府。至于魏姑娘父母......"
慎行语气微沉,"并非汝南本地人,嘉宁十一年逃难至此,其余细节暂未查明。"
慎行把这些时日自己所查一一禀报。
“嗯,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谢知遥听完禀报,沉默半晌,摆手让知行也下去了。
走出门外的知行,轻轻合上房门。
透过未合上的门缝,看见他家公子依然坐在那里静止不动,仿若雕塑一般。
唯有指尖仍在案上缓缓摩挲,像在推敲一枚难解的棋子。。
院子里慎行并未走远,见知行出来,走上前欲开口询问,被知行眼神阻止。
二人回到住所,慎行满肚子疑问再也憋不住了,拽住知行便问:
“公子怎么了?为何让我突然调查凤姑娘,她一孤女,莫非还能同朝局有关?”
慎行,满肚子疑问。
以往公子让他和独行出任务,哪次不是查朝中重臣,或关乎江山社稷。
像调查孤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从未有过。
知行摇头,看向正院窗户上那半天未曾动过的剪影,轻声道:
“你不知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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