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原始丛林的夜,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月光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冠,在厚厚的腐殖质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非但不能带来安全感,反而让周围扭曲虬结的古木藤蔓显得更加狰狞。
五个人,五处砸落的痕迹,如同陨石撞击在这片亘古寂静的土地上。
“咳咳…呸!”李大魁挣扎着从自己砸出的浅坑里完全爬出,吐掉嘴里的泥土和腐烂的叶子,浑身骨头像散了架,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哀鸣。他顾不上自己,第一时间扑向被他护在身下的陈土。
陈土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李大魁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颈动脉,确认人还活着,这才长长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
“老板…撑住,我们回来了!”他低声说着,声音沙哑干涩。
不远处,苏九儿挣扎着坐起身,背靠着一棵被冲击波震裂了树皮的粗壮古木。她尝试调动体内残存的力量,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针扎般的刺痛。冰魄之力彻底枯竭的反噬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她现在虚弱得连一个简单的清心咒都捏不出来。她咬着下唇,强忍着眩晕和脱力感,目光迅速扫过四周,确认其他人的状况。
娜依古丽摔在了一片相对柔软的蕨类植物丛里,虽然避免了硬着陆的二次伤害,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她头晕目眩,手臂和腿上被锋利的枝叶划出了不少血痕。她扶着旁边的小树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虚浮,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黑暗压抑的环境,脸上充满了茫然和后怕。
老骆驼最惨,他落点附近刚好有一块凸起的岩石,虽然被树冠缓冲了一下,但左小腿还是重重磕在了石头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抱着腿蜷缩在地上直抽冷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老骆驼!你怎么样?”李大魁见状,赶紧把陈土轻轻放在相对干燥的苔藓地上,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腿…腿好像断了…或者骨裂了…”老骆驼吸着气,脸色煞白,“妈的…这把老骨头…差点交代在太空,回来还得交代给石头…”
“忍着点,先看看!”李大魁蹲下身,借着微弱月光和远处娜依古丽打开手机手电筒(屏幕碎了大半,光线昏暗)的光,检查老骆驼的腿。小腿明显肿胀变形,触痛剧烈。李大魁眉头紧锁,他在部队学过战场急救,这情况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得固定。”他言简意赅,目光迅速扫视周围。原始丛林,最不缺的就是树枝藤蔓。他找到几根相对笔直坚韧的树枝,又用牙齿和手撕开自己本就破烂的作战服下摆,扯出布条。
苏九儿也强撑着挪过来,她虽然没了力量,但知识还在。“用这个,”她声音虚弱,从自己同样沾满泥土的改良汉服袖口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能止痛,暂时封闭部分痛感神经…但治不了骨伤。”她手法熟练地在老骆驼腿部的几个穴位快速下针。老骆驼顿时感觉腿上的剧痛减轻了大半,虽然还是不能动,但至少能喘匀气了。
“谢…谢了,苏姑娘…”老骆驼感激涕零。
李大魁则麻利地用树枝和布条给老骆驼的伤腿做了个简陋但牢固的夹板固定。做完这一切,他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潮湿的腐叶上,大口喘气。
短暂的忙碌暂时压下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冰冷的现实如同这丛林深夜的寒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我们…在哪?”娜依古丽裹紧了单薄的衣服,声音带着颤抖。手机没有信号,GPS定位功能也失效了。四周除了树还是树,完全无法分辨方向。远处,不知名的夜枭发出凄厉的啼叫,更远处似乎还有某种大型动物低沉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西南…原始丛林…具体位置不清楚。”苏九儿靠着树,闭目养神,尽量节省体力,“无名之梭最后的能量只够撕裂空间到地球大气层内,落点是随机的…或者,是罗盘潜意识引导的某个点。”她目光瞥向依旧昏迷的陈土腰间,那个锈迹斑斑的祖传罗盘,此刻安静地挂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罗盘也没动静…”李大魁也注意到了。
“它可能也‘累’坏了。”老骆驼苦中作乐地吐槽了一句,“或者这里的磁场让它也懵了。”
生存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伤势: 陈土深度昏迷,生死未卜;苏九儿力量枯竭,虚弱不堪;老骆驼骨折,行动能力基本丧失;李大魁和娜依古丽也都是外伤累累,疲惫欲死。
环境: 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猛兽毒虫、瘴气、迷路、恶劣天气…每一项都可能致命。
物资: 除了身上破烂的衣服和几件贴身物品(苏九儿的银针、李大魁的军工铲、老骆驼碎屏的手机、娜依古丽快没电的手机),一无所有!没有食物,没有净水,没有药品,没有武器(除了李大魁的军工铲),没有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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