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归墟之门的光晕中,眼前的景象如破碎的镜面般剧烈震颤。玉髓宫的翡翠穹顶在头顶缓缓旋转,脚下是被菌丝蚀刻的玉质地板。周子豪染血的战术匕首插在不远处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嗡鸣——那是次声波武器特有的共振频率。
"原来故宫地库下面......"林默突然按住太阳穴,破碎的记忆碎片刺入脑海:
2019年深秋,故宫博物院地下三层。
红外夜视仪里,三足金乌纹样的青铜棺椁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林默的指尖刚触碰到棺盖,整座地库突然响起某种超越听觉范围的尖啸。他的耳膜没有感知到任何声音,但视网膜上却炸开血红色的波纹,骨骼发出蜜蜂群般的嗡鸣。
"次声波武器!"搭档的警告被扭曲成多重回音。
"林默!"周子豪的喊声将他拽回现实。黑金战舰的舰桥上,复制体沈清月正将翡翠碎片嵌入控制台,祭坛中央的玉髓核心开始扭曲变形。
"故宫地库......是实验场。"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菌丝不是自然产物,是人工培育的生物武器!"
次声波再次袭来。这次他看清了——黑色菌丝如同液态金属般波动起来,船舱的金属部件开始以诡异频率共振。周子豪的匕首在掌心震成齑粉,他的瞳孔里映出林默后方正在龟裂的翡翠屏障。
"小心!"
复制体沈清月突然出现在林默背后。她翡翠色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指尖延展出菌丝触须,精准刺向玉髓钥匙的纹路节点。
记忆碎片再次闪回:
2019年深秋,故宫地库。
林默在菌丝雾中踉跄后退,手中紧握着刚从青铜棺椁取出的玉匣。副本沈清月——或者说是被菌丝控制的她——正踏着共振频率走来,每一步都让空气产生肉眼可见的波纹。
"你根本不明白......"她的声音带着次声波特有的震颤,"这些菌丝是钥匙,而我们都是锁孔。"
现实与记忆在玉髓宫的光晕中重叠。林默在菌丝触须袭来的瞬间翻转手腕,藏在袖中的青铜碎片突然迸发翡翠色光芒。这不是普通的反射——碎片表面浮现出与玉髓核心完全一致的符文阵列,像精密齿轮般咬合在一起。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
剧烈的爆炸打断了他的思绪。次声波在翡翠屏障内形成驻波,空气分子开始结晶化。周子豪的机械义眼喷出电火花,却仍死死抓住舰桥栏杆:"玉髓宫在自杀式净化!快找到核心控制区!"
复制体沈清月的身体突然开始玉石化。她翡翠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菌丝触须僵在半空:"快......走......"
林默的指尖触碰到她颈后的玉簪残片,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
故宫地库里被菌丝侵蚀的考古队员;
玉髓宫实验室中沈清月主动走进培养舱;
还有黑金卡背面那串二进制代码——正是玉髓核心的启动序列。
"她从来都不是观察者......"林默将玉簪残片按进复制体的心口,"她是保险栓。"
翡翠色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整艘黑金战舰的金属外壳开始剥落。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复制体沈清月露出诡异的微笑——她的舌下吐出一枚微型存储卡,正巧落入林默掌心。
次声波攻击达到峰值。林默在眩晕中看到玉髓核心分裂成三枚钥匙的形态,其中一枚正在飞速缩小,最终没入他的锁骨下方。故宫地库的记忆最后闪现:青铜棺椁底部刻着的,分明是微缩版故宫布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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