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刚要提气追上山崖,手腕被柳如烟拽住。
她腕间蓝纹还在发烫:“先看脚下。”
话音未落,灌木丛里窜出五道黑影。
月光照见他们腰间银月牙挂饰——和方才碳化的杀手一模一样。
唐砚的星能匕首划开一道弧光,首当其冲的杀手脖颈绽开血线。
但余下四人竟不避不退,短刃擦着唐砚肋下直取陈溯。
“影子部队!”唐砚咬牙低喝,“夜渊用活人喂药的死士,痛感神经被封了。”
柳如烟拽着陈溯往侧闪,短刃擦过他衣袖。
陈溯反手抽出腰间工兵铲,铲背砸在杀手膝弯。
那人身子一折,喉间却溢出怪笑:“找钥匙……找钥匙……”
唐砚的匕首连刺三刀,最后一名杀手栽倒时,陈溯踹开他握刀的手。
月光下,杀手腕内侧有道暗红疤痕,形状像被撕去的钥匙齿。
“活捉一个。”苏绾从背包里摸出麻醉针,“他们被精神控制了。”
陈溯踩住杀手后颈,苏绾迅速扎针。那人身子一软,眼白翻起。
“让我来。”
众人回头,齐墨不知何时立在树影里。
他指节抵着太阳穴,步幅轻得像片叶子。
走到杀手跟前,他蹲下身,指尖按上对方眉心。
“滋滋——”
陈溯听见类似电流的杂音。
齐墨额角青筋暴起:“他在抵抗……但记忆层有断层。”他突然睁眼,“被植入的虚假记忆里,反复出现‘龙脊岭星门’和‘钥匙容器’。”
苏绾快速翻着平板:“星门坐标和我导师笔记里的残页吻合。但夜渊为什么执着于钥匙?”
“因为他们造不出真的。”
沙哑男声从墓碑后传来。
众人瞬间绷紧。陈溯把苏绾往身后带,柳如烟的蓝纹亮得刺眼。
穿旧猎装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
他抬手时,陈溯看见他腕间同样有钥匙齿状疤痕——和方才杀手的位置一样。
“程远?”柳如烟倒抽冷气,“你不是……”
“死了?”程远扯动嘴角,刀疤跟着扭曲,“夜渊的钥匙实验,活下来的都该是死人才对。”他看向陈溯,“你体内的星能为什么总不受控?因为你成了临时容器——他们想把钥匙碎片重新塞进活人身体里。”
陈溯瞳孔微缩。
他想起古墓里那阵刺痛,想起程远尸体上和柳如烟同色的血迹。
“那怎么解决?”苏绾攥紧平板。
“引蛇出洞。”齐墨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摸出根银针状仪器,“我在监察司时做的共鸣器,能放大星能波动。夜渊要找钥匙,就一定会来抢。”
陈溯摸了摸心口的星钥印记,它正随着程远的话发烫。
“试。”他说。
苏绾立刻接过仪器调试,柳如烟退到十米外,背倚树干观察四周。
唐砚站在陈溯右侧,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匕首柄。
夜幕彻底落下时,共鸣器发出蜂鸣。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来了。”唐砚的声音很低。
陈溯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至少二十人,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包抄。
他看向唐砚,对方正盯着自己,眼神像团烧不透的雾。
“如果我告诉过你,我曾是夜渊培养的影子?”唐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在遇见你之前,我杀过七个钥匙容器。”
陈溯没说话。
“现在还信我吗?”唐砚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刃光划破夜色。
陈溯笑了。
他想起唐砚为救苏绾挡过的那一箭,想起这人总在他整理古武残篇时默默守在帐篷外。
“信。”他说,“现在的你。”
唐砚的背挺得更直了。
他转身时,匕首上的星能突然暴涨,像把燃烧的剑。
“那我证明给你看。”
第一波杀手从东边扑来。
唐砚的匕首划出银弧,三个杀手的短刃同时落地。
他回头时,眼里有陈溯从未见过的光——不是杀红了眼的狠戾,是……解脱。
程远站在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滇南的老孤儿院,后院长房的地窖,有我藏的实验记录。”他摸出张泛黄的地图,“或许能帮你们找到钥匙的源头。”
陈溯接过地图。
月光照见背面的字迹——是他熟悉的,孤儿院老院长的钢笔字。
山风卷着星屑掠过众人发梢。
远处,那声类似巨兽苏醒的轰鸣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山崖顶,灰袍男人重新现身。
他攥着的星纹石亮得刺眼,映照出石上七个钥匙齿的凹痕——其中一个,正泛着和陈溯体内星能同频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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