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战士的拳头擦着陈溯耳畔砸在鼎壁上,震得他耳膜发疼。
苏绾被他护在身后,掌心星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鼎中突然爆亮的星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陈溯眯起眼,就见那具半透明的残躯缓缓浮起——白露的双眼睁开了,瞳孔里流转着星河般的光。
"轰!"最近的青铜傀儡突然炸开,烧得只剩半截的青铜残片砸在地上滋滋冒响。
莫问天的冷笑从四面八方涌来:"醒了又如何?
残魂而已,还当自己是当年那个翻手灭星的'星渊尊者'?"
白露的目光扫过陈溯,雾气般的手指虚点他胸口:"老周带进来的?"没等陈溯回答,她又转向苏绾,声音轻得像要散了,"你父亲...留了话。"
她抬手按在鼎壁,一道星纹浮现。
苏绾猛地攥紧陈溯的手——那行字迹她太熟了,是父亲笔记里特有的瘦金体:"唯有星河共鸣者,可启真言碑全卷。"
陈溯的呼吸顿住。
鼎壁上的铭文弯弯曲曲,和滇南地宫里刻在穹顶的"九曜锻体诀"尾章如出一辙。
老周笔记里夹着的星图突然在他脑海里翻涌,他摸出随身小本子刚要记,十二道破风声已从头顶压下。
"小心!"苏绾拽着他往旁一滚。
青铜傀儡的利爪擦着他后颈划过,在石壁上留下半寸深的抓痕。
白露抬手一挥,星焰凝成屏障,却在撞上来的傀儡群里碎成光点——她的身形更淡了,连轮廓都开始模糊。
"以为这是封印之地?"莫问天的笑声里带着癫狂,"这是'觉醒之墓'!
等我吸尽这些星纹烙印里的血脉,整个高武界都要跪下来舔我的靴底!"
话音未落,青铜傀儡的手臂突然炸裂。
成百上千块碎片悬浮在空中,金属摩擦声刺得人头皮发麻——每一块都长出了尖牙,封住了所有出口。
"星渊血契..."白露突然抓住陈溯手腕,指尖冷得像冰,"你体内有这个。
能唤醒老周留的最后一道意志。"她的手掌按上他额头,光晕没入的刹那,陈溯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老周站在星芒里。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探险服,眼角的皱纹里沾着泥,和陈溯最后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那是在西北荒漠的沙暴里,老周用身体护住装着残页的铁盒,血浸透了半片沙丘。
"小溯。"老周的声音带着沙粒摩擦般的哑,"能走到这儿,说明你没走偏。"他指了指陈溯心口,"真正的武破星河,不在天上,在这儿。"
陈溯喉咙发紧。
他想起老周总说"杂役怎么了?
记好每块石头的位置,比拿玄铁剑的少爷有用",想起老周在雨林里给他裹伤口时说"这行最金贵的不是宝贝,是活着带队友回家"。
"鼎底石板。"老周突然转身,指向青铜鼎最深处,"藏着真言碑下半卷。
但启动它..."他顿了顿,身后的星芒开始碎裂,"禁地会塌。"
陈溯猛地攥紧拳头。
石板下的东西,可能是他推演"星河九变"最后三变的关键;可禁地一塌,苏绾怎么办?
白露怎么办?
那些被星纹烙印困住的灵魂怎么办?
"小溯。"老周的身影已经透明得快要看不清了,"选该选的。"
"轰!"一块青铜碎片擦着陈溯耳朵钉进石壁。
他转头,就见苏绾正用星纹屏障硬扛五块碎片,额角渗着血;白露的残魂只剩个模糊的影子,却还在往他这边推——那里有最后一个未被封锁的空隙。
"接着!"苏绾突然甩出个东西。
陈溯伸手接住,是他的小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从他兜里摸出来的,封皮上还沾着她的血。
"记。"她冲他笑,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我帮你拖。"
陈溯的喉咙突然发甜。
他想起滇南地宫的雨,想起苏绾蹲在残碑前用毛刷扫青苔时说"古武不该只剩传说",想起她拆弩机时指尖翻飞的样子比任何剑法都好看。
白露的残魂飘到他面前,雾气里伸出一只手。
陈溯这才发现,她的半张脸已经散成了星芒:"去。"她说,"我撑不住了,但...你可以。"
最后一块碎片破空而来时,陈溯弯腰冲进空隙。
他能听见苏绾的星纹屏障碎裂声,能听见莫问天的尖叫,能听见老周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响——"选该选的"。
鼎底的石板就在脚下。
陈溯单膝跪地,指尖摸到石板缝隙里的星纹。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进血管,他想起孤儿院被烧时藏在瓦砾下的半张残卷,想起地宫壁画里"武破星辰"的身影,想起老周说的"在这儿"——他重重按了下去。
整座青铜建筑开始摇晃。
陈溯听见头顶传来石块坠落的轰鸣,听见苏绾喊他名字的声音,听见莫问天的诅咒被埋进尘土。
他盯着石板下缓缓升起的青铜碑,上面的铭文在震动中逐渐清晰,而老周的话还在回响:"真正的武破星河,不在天上,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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