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接话，语速比平时慢了三倍，每个字都像从铠甲缝里挤出来的："本王...吃过。"他想起昨天白若雪塞给他的糖球，确实甜得牙疼，连喝了三碗茶才压下去。
"还有新鲜橘子——"
"本王...见过。"他补充道，视线不经意扫过白若雪围裙兜里露出的半片橘皮，上面还沾着糖霜。
红缨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飞镖囊晃得叮当作响，差点把里面的飞镖全甩出来。老忠用袖子遮着脸，白胡子抖得像在刮风。陈先生羽扇一挥，遮住自己笑弯的眼睛，摇头晃脑地感慨："此乃'反客为主'！将军妙答！妙答啊！"
"战神都作证了，买十串！"王二麻子把旱烟往腰里一塞，掏出一把铜板就往摊前挤，差点把旁边的虎娃撞倒。
"给我来二十串，要战神同款表情！"卖菜的张婶举着铜钱跳脚，差点把菜筐扣在别人头上。
"将军再点个头，我买三十串！"酒楼小厮举着托盘往前冲，里面的菜汤洒了一身。
白若雪看着糖球销量像开了闸的洪水，竹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笑得见牙不见眼，糖霜沾在嘴角都没发觉。南宫翎站在一旁，铠甲缝里都沾着糖霜，有个虎娃不小心把糖球蹭在他护腿上，他也没动，只是眼神像粘了胶水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白若雪转。
老忠数着银子，算盘打得震天响，算珠都快飞出来了。"郡主，"他晃了晃手里的银锭，笑得白胡子都翘起来了，"将军这'托儿'当得，比老奴轻功送糖球还管用！这锭银子够买十车糖葫芦了！"
红缨擦着汗，飞镖囊上挂着几缕糖丝，像戴了条甜美的项链。"以后让将军每天说三句话，"她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咱们能把战神府都买下来！"
陈先生捋着被汗水打湿的胡须，羽扇指着账本上飞涨的数字，墨迹都被糖霜晕开了。"此乃'以逸待劳'，"他感慨万千，"将军金口，价值千金！比十万两军饷还顶用！"
收摊时，白若雪蹲在地上数银子，元宝堆得像座小山，映得她鼻尖的糖霜都泛着金光。"还是战神的脸值钱啊！"她感慨着，用袖子擦了擦元宝上的糖霜，留下个模糊的手印。
南宫翎默默蹲在她旁边，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刮着铠甲上的糖霜，金属碰撞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若雪，"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下次...还当托儿。"
"给你加十串糖葫芦工钱。"白若雪头也不抬，把一锭元宝塞进他手里，元宝上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不要工钱，"他突然凑近，铠甲阴影完全罩住她，身上淡淡的铁锈味混着糖霜的甜香，"要你亲手做的糖球，每天一串。"他指尖轻轻蹭过她围裙上的糖霜，动作像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躲在树后的墨影奋笔疾书，小本本上沾着糖霜和墨汁，字迹都糊成了一团："将军今日成就：1. 成功转型金牌托儿；2. 骗到郡主亲手做的糖球。建议：下次主动说'本王娶你'，销量定能暴涨，顺便把婚书也卖了。"
白若雪看着南宫翎耳尖泛红，故意逗他，把一串糖葫芦举到他面前，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将军，明天台词换成'这糖球比本王还甜'？"
他认真点头，铠甲"哐当"一声磕在地上，吓得旁边的野猫窜出老远："本王...作证。"
老忠摇头叹气，把最后一串糖球递给眼巴巴望着的虎娃："老奴这辈子，没想过战神能当托儿..."红缨笑弯了腰，飞镖在指间转得像个陀螺。陈先生抚着羽扇，望着天边的晚霞，感慨道："商场如情场，此乃'将计就计'啊！将军这'托儿'，怕是要当一辈子了。"
京城的风带着糖霜和铜钱的香气，把战神的"托儿"首秀吹成了大靖朝最甜的佳话。白若雪看着南宫翎笨拙地帮她收摊，铠甲蹭得木架吱呀作响，突然觉得，这"工具人"升级得不错——至少，比背景板暖多了，还会自己讨糖球吃。
墨影远远跟着，在小本本上画了个穿铠甲的糖球人，旁边用朱砂笔写着："将军追妻新策略：从背景板到金牌托儿，甜度超越糖球。进度：已获得郡主专属投喂，下一步计划：在'本王作证'后接'本王娶你'，目标：销量翻十倍，顺便把郡主娶回家。风险提示：需防止郡主把'本王娶你'当广告语，建议提前藏好婚书，用糖球黏在她账本上。"
而那位冷面战神，正借着月光，偷偷在铠甲内侧刻着明天的台词，金属摩擦声里，藏着比糖霜还甜的心跳。街边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惊飞了屋檐下的燕子，却没惊破这满街的甜香，和战神铠甲下那颗越来越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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