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哄笑间,钱税官摇着算盘挤进来,官帽红缨被汗水浸得耷拉着,活像根蔫了的红萝卜:"白若雪!有人举报你偷税漏税,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少不得要打三十大板!"
"冤枉啊大人!"白若雪"唰"地翻开账本,油乎乎的纸页上墨迹斑驳,散发着糖霜和墨水混合的奇特气味,"上月初三,战神大人买糖球赊账五文;十五,借铠甲摆拍抵广告费十两,那铠甲上还沾着糖霜呢;二十,将军蹭吃爆浆糖球三串,欠银九钱,至今未还..."
南宫翎站在一旁,铠甲下的耳根渐渐泛红,从脖颈红到了发际线,最终化作一声沉闷的咳嗽,震得肩甲上的银线蟒纹都在颤:"本王...确实欠过。"
围观群众瞬间炸开了锅,王大娘拽着赵铁柱的袖子直晃,差点把他晃倒:"老天爷!战神大人都在郡主这儿记账?那我赊的两文钱是不是也能找将军要?"李四搓着手往前排挤,柴刀在腰间晃得叮当响:"那我上次买糖球欠的三文钱...能不能让将军担保,下月发了工钱就还?"
就在这时,丞相公子带着家丁冲来,锦袍下摆沾着半干的泥点,显然是一路跑来的:"白若雪!你这分明是妖言惑众,意图颠覆朝纲!"
"我惑众?"白若雪猛地将账本拍在门板上,糖霜飞溅到丞相公子脸上,粘在他精心打理的胡须上,"全京城一半人在我这儿买东西——倒是你家,前儿个花大价钱买的'西域神油',怕是我前天在街边卖的猪油掺桃花瓣吧?要不要我把账本翻出来,看看你爹买了多少斤?"
孙半仙见势不妙,转身想溜,八卦袍的袖子却被王大娘一把揪住,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好你个骗子!上次骗了我三斤香油钱,说能帮我孙子开智,结果他还是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全!今天不还我钱,就跟我回家喂猪去!"
白若雪趁机举起颗烤得金黄的土豆,热气混着焦香散开,在空气中画出诱人的弧线:"土豆宴套餐上市!吃了能防忽悠、治糊涂,买一送战神大人亲笔签名账本页——限量发售,先到先得!"
"我要!"李四扔下柴捆就往前冲,柴刀差点砍到自己的脚,"给我来三份,给我那傻儿子补补脑子,省得他总把斧头当柴卖!"赵铁柱挥舞着铜板,肉案上的肥肉都跟着颤:"我要十份!给我家母猪也尝尝,让它下崽时别再把猪圈拱塌了!"
暮色漫上朱雀大街时,南宫翎帮白若雪收着门板,土豆的焦香还在指尖萦绕,混着铠甲上的铁锈味。"用土豆证明清白,也就你想得出。"他指尖蹭掉门板上的糖霜,露出下面暗红的木纹。
"好用就行!"白若雪塞给他颗滚烫的烤土豆,牛皮纸包着还在冒热气,烫得南宫翎差点扔出去,"将军,下次要是再有人说我会妖术,咱就开个全土豆宴,从土豆丝吃到土豆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魔法料理'——不过先说好,您得负责当试吃官。"
墨影躲在街角的阴影里,小本本写得飞快,砚台里的墨汁都快见底了:"
将军今日成就:
1. 成功扮演'磁铁托儿',导致孙半仙罗盘报废;2. 公开承认欠账三件,引发群众赊账热潮。
收益:郡主开心指数+100,围观群众笑声分贝破表,成功将土豆价格炒高两文。建议:下次准备土豆造型铠甲,以防被误认成移动菜窖——另,可开发'战神牌烤土豆',定价十文一串,附将军皱眉表情包一张。"
三日后,京城茶馆的说书先生敲着醒木唾沫横飞,茶水洒了一桌子:"要说这乐安郡主啊,那叫一个神机妙算!拿个土豆开记者会,磁铁一吸就拆穿了骗子的鬼把戏,顺便还卖起了烤土豆,听说连宫里的小皇子都派太监来买,指定要'战神同款焦痕'..."白若雪的土豆宴卖得火爆,朱雀大街排起的长队比丞相府的门槛还长,连钱税官都来买了两串,说是要给孙子当零嘴。
丞相府内,丞相公子听着下人的汇报,气得将茶盏砸在地上,碎瓷片溅到账本上,恰好盖住了"西域神油"的采购记录,油乎乎的纸页上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烤土豆皮。而朱雀大街的糖球摊前,白若雪正拉着南宫翎的手往市集走,裙摆扫过青石板,惊起几只觅食的麻雀:"走啊将军,去买土豆!我琢磨着,把土豆切成片裹糖霜,做成'土豆片糖葫芦',保准能卖断货!"
南宫翎任由她拉着,铠甲下的手掌微微发烫,低头看见她指尖还沾着烤土豆的焦痕,像朵迷你的焦糖花。他想,这丫头总能把风波变成商机,而他,愿意做她永远的"磁铁托儿",哪怕下次要顶着土豆造型的铠甲站在展台中央,被全京城百姓指着笑——只要她眼里的光还像糖霜一样亮,这一切就都值得。墨影远远跟着,在小本本上画了个铠甲土豆人,旁边用朱砂笔写着:"将军未来名场面预定——《论战神与土豆的一百种互动方式》之'烤土豆铠甲的诱惑'。"京城的风带着烤土豆的香气,把这场用土豆澄清的"记者会",吹成了全京城最接地气的传奇,比任何话本都更精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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