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特错!"白若雪好不容易顺过气,指着他哭笑不得,糖霜沾在指尖晃来晃去,"哪有人把心上人比成馅饼的?我又不是西市王记的炊饼!"
躲在人群后的墨影捂脸叹息,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旁边的糖缸里。他低声哀嚎,甲叶摩擦声里全是绝望:"将军啊!我教的是'星',不是'馅饼'啊!您咋还能把'星'听成'饼'呢!这耳朵是被战鼓震坏了吗!"
南宫翎这才反应过来,耳尖瞬间红透,从铠甲缝隙里透出来,像煮熟的虾子。他猛地转身,铠甲片碰撞得格外响亮,差点把旁边的糖架撞倒:"本王...去练枪了!"说罢竟真的大步流星地往演武场走,步伐快得像在逃跑,背影里透着前所未有的窘迫,连一向笔挺的背脊都微微佝偻。
白若雪望着他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扬声喊道:"将军!下次换个甜的比喻!比如...糖葫芦也行啊!要是再错,我可就不卖你辣椒糖葫芦了!"
暮色漫上朱雀大街时,白若雪正在收摊,小石头抱着钱袋打哈欠,口水差点滴在铜板上。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铠甲声,比午后时轻了许多,她回头便看见南宫翎站在阴影里,手里别扭地拎着串糖葫芦,像握着什么危险品,糖霜在灯笼光下闪着微光。
"给你。"他将糖葫芦塞进她手里,指尖触到她沾着糖霜的手指,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
白若雪挑眉,用空着的手戳了戳糖葫芦:"哟,战神大人又来送'馅饼'了?这次是糖馅的?"
"本王...重新学了。"南宫翎看着她,眼神比午后时柔和了许多,像被夕阳晒暖的铠甲,"这次没记错。"
白若雪咬了口糖葫芦,酸甜的山楂混着甜腻的糖霜在舌尖绽开,她含糊不清地问:"哦?这次是天上的啥?"
南宫翎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像...本王的糖葫芦,看着甜,吃着更甜。"
白若雪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褪去了平日的冷硬,竟添了几分笨拙的温柔,连眉峰都柔和了许多。她忽然笑了,眉眼弯成月牙,糖霜沾在嘴角:"这个比喻还行,勉强及格。"她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不过...比馅饼强多了,至少不会掉地上摔碎。"
南宫翎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糖霜,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铠甲下的心跳快得像擂鼓。他鼓起勇气,往前凑近半步,铠甲片轻轻擦过她的围裙:"那...本王能当你的夫君了吗?"
白若雪眯起眼,故意板起脸,指尖点着下巴:"再加十串糖葫芦,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说'馅饼'之类的情话!要是再犯,就罚你穿铠甲卖糖球一天!"
"成交。"南宫翎失笑,伸手用自己干净的帕子帮她擦去嘴角的糖霜,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自己先红了耳根,连带着铠甲都仿佛升温了几度。
远处传来晚归百姓的笑声:"快看!战神又被郡主调教了!"
白若雪看着南宫翎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这笨蛋战神的情话虽然能把人"辣"到咳嗽,可这份绞尽脑汁想讨她欢心的真心,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动。就像这串糖葫芦,看着普通,吃到嘴里才知道有多甜。
而南宫翎望着她被灯笼照亮的笑脸,终于明白,学情话远不如办实事来得实在——比如给她拎糖葫芦,帮她收摊子,还有...以后就算记混了比喻,也一定要挑她喜欢的甜东西来比。这啼笑皆非的追妻路,看来还得继续走下去,但只要能换她一笑,就算再把"星星"说成"馅饼",就算被全京城笑话,又有何妨?毕竟,能把这颗比糖葫芦还甜的郡主拐回家,才是他这辈子最想打赢的一场仗,而且这场仗,他心甘情愿地想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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