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个女孩才多少岁?”
来栖晓的话令在场的女孩们心脏狂跳,瞪大了眼睛。
“我想,别馆里的每一个房间,都是供达官显贵享乐的...特殊接待室,而,提供服务的,却是未成年的——”来栖晓沉默了,转头望向那幢仿佛活过来的建筑。
“轰!”远方的别馆开始咆哮!
风吹皱了来栖晓冰寒的眉眼,额前碎发纷乱,森然的黑色鬼火替代了白色的火苗,火焰开始沸腾!
来栖晓倒提长刀,将童子切举至黑色的火苗之上,而后,如水般泛着清波的刀身上沾染上团团鬼火。
“咻!”
火刀引燃了空气。
他的眼中蓦然浮起一抹怒意。
就在这时,发出尖啸声的别馆发出了连绵的破碎音。
构成它的钢筋混凝土此刻像是一片飘动的纱一般,不停地卷曲、扭动,似奔腾的海浪呼啸!
建筑的主体在一股神秘力量的干扰下,正在重构!!
大地亦发生了地震般的震颤。
仿佛整座山林有着什么深埋于地下的怪兽出世,合情合理的发出了轰隆犹如雷霆般的暴鸣。
乒乓的清脆声与大地的轰鸣漫天奏起。
一枚枚的石块,钢筋拼接在一起,渐渐塑成了一个骇然的庞然大物!
它仅有半身,石块、混凝土、钢筋拼接成它突出而狰狞的血肉,双臂像小山的山脊一般巨大,上面布着纵横交错的纹路。
头被安在了极粗的脖颈上,丑恶的面庞生在恶魔的颅骨之上,一对如羊似的利角自额上突出!
一只下半身深埋于地下的恶魔!
一只勾动大地震颤,呼唤着雷鸣般轰鸣的邪祟!
它是魔窟,它是吞噬了年幼女孩们的灵魂、血肉、尊严、希望的魔窟!
“啊!!!”
它缓缓张开了巨口,布满着金属片与玻璃的巨口当中,传出恶臭的狂风与尖利的咆哮声。
听起来...就像是万千少女心碎至极的咆哮与痛苦,她们在这里被凌虐,被撕碎,最后——凋零!!
“!!!”
白石琴音沉默着,她换好一身猎装,手里攥着的,是一张鲜红暴力的大弓。
来栖晓从未见过如此狰狞的大弓。
几乎难以用言语描述弓身上的尖锐凸起是什么材质,泛着光,溢着血,简直就像是拆下动物的脊柱骨打造成的烈弓。
她生气了。
“恶心。”她说道。
虽说白石琴音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不管是多么冷血的人,听到来栖晓嘴里的那番话,也会心如狂潮。
“咔嚓!”
小桥静流眼眸里的黑水四溅。
她的面容保持着寒煞,将手里的素描纸缓缓举起。
“她,是坠入魔窟,却被认为是失踪的14岁少女。”
小桥静流吸引着几人的视线,随后,她白皙的手腕翻了翻,将白纸的另一面,呈现在众人眼前。
“她,是浑身伤痕,眼中只有麻木的提线木偶——【圣母】。”
小桥静流举起画,让素描上标注的“骨骼点”透光。
画皮画骨。
两张脸,重合了。
“...妖魔化。”来栖晓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令这座别馆妖魔化,想必是当年的受害者心里存在着梦魇、不断加深这种印象。”
“是她...将这幢建筑扭曲成如此。”
“这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所以,那些黑道分子,才会消失在别馆里。”
剑崎葵突然皱起了眉:“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妖魔化——”金毛有些不解,眉关紧锁,问道:“如果像小桥说的,她已经麻木,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
“又是什么引爆了她心中的恐惧与仇恨,让这座别馆彻底化为吃人的魔窟?”
闻言,小桥静流沉思着说道:“就在刚才,圣母的情绪发生了可怕的转变。”
“她眼中的麻木无神变成了极端的愤怒。”
“当时,她的眼前坐着的,是...”
来栖晓接过了话茬,补充道:“残疾人少女,和她的同伴。”
残疾人少女?剑崎葵疑问未解。
但是,来栖晓却摇了摇头,他脸上挂着平淡的神情,说道:“这个问题...还是一会再说吧。”
来栖晓转过身,将手中燃着火焰的长刀握紧,而后直面着迎来的吹息。
“锵!”
长刀嗡鸣。
少年身上乌光闪现,他换好了一袭西装。
此时此刻,西装的下摆正在被狂风舞动,犹如黑夜之中展翅的渡鸦。
“轰!”
少年大腿肌肉紧绷,他踏碎了地面,身躯的疾速像是在贴地飞行!
渺小的身躯与前方骇人的庞然大物相比,他就如同扑火的飞蛾,似乎要不自量力的以小博大,将自己葬送在妖魔的口中。
然而!
漆黑的火刀撕裂了空气,在血夜中舞出了一个无比深邃的黑日。
暴徒的怒焰从不屈服于恶鬼!
来栖晓的利器刀锋所向,惊悚的怪物几乎都要折戟沉沙。
他,注定要与邪祟厮杀。
而妖魔,也断然要在浩瀚的伟力之下,葬送一切。
这丧钟,只为妖魔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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