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晚和顾沉舟的车子在荒野中突然爆胎,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完全抛弃他们。就在他们感到无助的时候,一辆货车缓缓驶来,司机大叔毫不犹豫地停下了车,向他们伸出了援手。
苏星晚和顾沉舟感激涕零,他们迅速爬上货车,与司机大叔一同踏上了前往演出场馆的征程。
车窗外,暴雨如注,狂风呼啸,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按时赶到演出场馆。
经过漫长的317公里狂奔,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然而,当他们打开箱子准备取出那件承载着灵魂的演出服时,却惊愕地发现,那件演出服竟然不见了!
夜色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沉沉压在无垠的荒野之上。应急灯那点微弱的光晕,在无边的黑暗里仅仅只能勉强圈出车身周围一小圈模糊的地界,光晕边缘之外,便是浓得令人心头发紧的、吞噬一切的虚空。苏星晚坐在副驾上,指尖无意识地死死抠着座椅边缘粗糙的纹路,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实体。每一次指尖的用力,都在传递着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每一次徒劳的抠挖,都在无声诉说着那不断积累的恐慌。车窗外,只有死寂,间或远处传来一两声不知名虫豸单调的嘶鸣,那声音非但不能驱散寂静,反而像细针,一下下扎在紧绷的神经上,让这寂静更显出几分渗入骨髓的荒凉和空洞。
时间仿佛被这浓稠的黑暗和死寂冻僵了。几分钟前,那声如同小型爆破般的“砰”然巨响,夹杂着轮胎橡胶瞬间撕裂的刺耳噪音,还炸雷般回荡在苏星晚的耳膜深处,震得她浑身发麻。车子猛地一沉,向右侧剧烈倾斜,方向盘在顾沉舟手中短暂失控,带着车身在粗糙的路面上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刺耳的刹车声撕破了荒野的宁静,车轮卷起的尘土弥漫在应急灯微弱的光晕里,呛得她忍不住咳嗽。
“该死!”顾沉舟低吼一声,声音里是极力压制的惊怒和难以置信。他死死踩住刹车,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在昏暗中绷出青白的棱角。车子最终带着不情愿的呻吟,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后彻底停住。
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苏星晚的心跳像失控的鼓点,撞击着胸腔,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下沉的坠感,仿佛要跌进无底的深渊。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畔嗡嗡作响。仪表盘幽蓝的荧光,如同冰冷的嘲笑,无情地显示着此刻的时间——距离演出开场,只剩下七小时零十二分钟。而导航屏幕上那个代表着目的地的光点,旁边固执跳动的数字是“剩余里程:317公里”。七个小时,三百多公里,在通畅的高速上本已捉襟见肘,此刻却成了天堑。
她不敢去想后台此刻可能的混乱。经纪人林姐一定急疯了,电话大概快被打爆。那些早早订票的观众,那些苛刻的评论家,那些等着看他们笑话的同行……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盼,难道就要被这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意外碾碎在这片无人的荒野里?
她目光牢牢锁在几步之外那个弯着腰的身影上——顾沉舟。他半跪在爆裂的后轮旁边,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将他弓起的背脊线条勾勒得异常清晰,也照亮了他紧锁的眉宇间那道深得化不开的川字纹。汗水混着不知何时沾染的油污,在他额角和脸颊上蜿蜒出几道狼狈的痕迹。他低着头,嘴唇紧抿成一条平直的线,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千斤顶那个断裂的、扭曲的部件上。指尖沾满油污,一遍遍徒劳地尝试着将它复位、卡紧。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金属部件相互摩擦、刮擦时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短促而刺耳的“嘎吱”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那声音,每一次响起,都像一把钝刀子,在苏星晚的心尖上缓慢地、一下下地切割。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下沉的坠感,仿佛要跌进无底的深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秒针的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打在她的神经上。她几乎能听到脑海中那根名为“演出倒计时”的弦,被拉得越来越紧,濒临崩断的边缘。
“妈的!”顾沉舟猛地一拳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沉闷的响声在死寂中格外突兀。他抬起头,应急灯的光照亮了他脸上混杂着汗水、油污和难以言喻的挫败与愤怒。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下颌线处汇聚,滴落在他沾满尘土的工装裤上,洇开一小片深色。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粗重。
“断了,”他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目光越过车身看向苏星晚,那双平日里总是蕴着沉稳力量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掠过一丝来不及完全掩饰的焦虑,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关键部位……彻底废了。”他指着地上那个扭曲断裂的金属部件,声音里充满了无能为力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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