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容灭瘟疫的血色黎明
城西贫民窟的恶臭能呛死人。楚墨用狐尾替我挡住腐臭,却挡不住此起彼伏的哀嚎。那些吃了混着父亲骨粉糙米的乞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有人烂掉鼻子露出惨白骨骼,有人指尖脱落露出森森指骨,最惨的那个趴在污水沟里,后背的皮肉已烂成蜂窝状,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
“这就是百鬼食心。”楚墨声音里带着冷意,“每块骨头对应一种诅咒,他们的灵魂会在腐烂中被百鬼啃食,永世不得超生。”
我盯着乞丐们溃烂的脸,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把我扔进满是蛆虫的粪坑,母亲跪在一旁哭着求他:“她还是个孩子啊!”那时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多年后,能让当年的施暴者以同样的方式偿还。
“满意吗?”楚墨低头看我,狐尾轻轻卷住我的手腕,“要不要再加点料?比如让他们的肠子从嘴里爬出来?”
“够了。”我转身避开那具爬满蛆虫的尸体,金秤在后背发烫,“父亲已经死了,这些诅咒该随着他的消亡而终止。”
楚墨挑眉:“你心软了?”
“不是心软。”我摸向腰间的生死簿,父亲的名字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是觉得用他的骨头喂蛆,实在浪费了阴司堂的好诅咒。”
他突然笑出声,指尖弹了个响指。乞丐们的哀嚎戛然而止,腐烂的躯体化作飞灰,只留下满地蠕动的蛆虫——那些是父亲的魂,会在阴司堂的油锅里煎上三万年。
“去皇宫吧。”我拍了拍袖口的灰,“七皇子的病,该治治了。”
皇宫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楚墨带着我掠过御花园,假山后突然窜出几只黑猫,每只眼睛都泛着幽绿——是狐族豢养的灵猫,专门用来监视皇宫动静。
“陛下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楚墨捏住一只灵猫的后颈,它项圈上刻着的“宁”字正是皇帝的小名,“看来今晚要有场硬仗了。”
七皇子的寝殿灯火通明。我们翻墙而入时,正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床上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皮肤却皱得像八十岁老人,头发成片脱落,露出头皮上的烂疮——和我当初的腐疮一模一样。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皇帝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他穿着明黄色龙袍,手里把玩着半块狐族玉佩,“听说招娣姑娘治好了脸上的怪病,能否让朕一睹芳容?”
我握紧金秤,任由灰布头巾滑落。皇帝瞳孔骤缩,手中玉佩“当啷”落地——那是母亲的玉佩,与楚墨的半块正好拼成完整的狐族图腾。
“你果然是她的女儿……”皇帝声音发颤,“当年朕就该斩草除根……”
“当年?”我冷笑,金秤化作利刃出鞘,“是指你派父亲追杀我母亲,又纵容他把我扔进乱葬岗的那年吗?”
皇帝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香炉。烟雾中走出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她身段婀娜,步态轻盈,摘下纱帽时露出左脸的金秤胎记——与我右脸的印记完美对称。
“姐姐,别来无恙。”她轻笑,声音像淬了毒的蜜,“我可是等了你很久呢。”
楚墨突然挡在我身前,狐尾全部显形,七道尾巴却在看见那女子时剧烈颤抖:“你是……被献祭的狐族公主?”
“公主?”女子掀开衣袖,露出小臂上的献祭疤痕,“我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当年皇帝为了稳住狐族,找了个与商神血脉相似的孤女献祭,而我——”她指向我,“就是那个替代品。”
我盯着她左脸的胎记,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招娣,记住,胎记在右的才是……”
“骗子!”皇帝突然暴喝,“你明明答应过朕,只要拿到商神令就治好七皇子!”
“治?”女子咯咯笑出声,指尖抚过七皇子的烂疮,“他身上的腐疮诅咒,正是我用你的血种下的。你以为献祭商神血脉能延寿?错了,那不过是让我永葆青春的秘方罢了。”
楚墨突然抓住我手腕,往门口退去:“她是狐族大祭司的转世,专门靠吞噬血脉修炼!招娣,快走!”
“想走?”女子抬手掐诀,七皇子的寝殿突然升起结界,“当年你母亲就是这样逃走的,可惜她没能护住你——现在,我要把你们的血一起抽干,炼成最纯净的狐族圣药。”
金秤与狐火同时爆发。我与楚墨背靠背站着,他的狐尾扫过地面,画出古老的狐族战阵,我则挥刀斩向女子——却在刀刃触及她面纱时,看见她眼底闪过的熟悉神情。
“你是……哑女?”我瞳孔骤缩,想起阴司堂密会上那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当年在乱葬岗,是你救了我!”
“姐姐记性真好。”她摘下面纱,露出右脸狰狞的刀疤,“可你不知道吧?我救你,是为了把你养成完美的祭品——你的腐疮诅咒,是我下的;你弟弟的死,是我设计的;就连楚墨的寿命耗尽,也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楚墨浑身一震,狐尾险些溃散:“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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