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碾过福利院外的碎石路时,林观鹤喉结动了动。
车窗上的血符还在滋滋冒着青烟,像被火舌舔过的蝉蜕,而车外的青雾已浓得化不开,路灯在雾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恍若他十二岁那年被孤魂缠住的雨夜——
只不过那时他缩在福利院后巷发抖,现在他怀里揣着诛邪剑,副驾座位下还压着方局长塞的至阳符。
“到了。”
萧宁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
她单手解安全带,玄铁剑已经攥在另一只手里,剑鞘磕在车门上发出闷响。
林观鹤推开车门,潮湿的雾气立刻裹住脚踝,带着股腐叶混着铁锈的腥气——
和系统提示里“千年煞灵压”的味道一模一样。
“陈瞎子守东枢,阮霜阮雪看南北。”
林观鹤扯了扯领口,指尖在手机屏上快速划拉,特勤组的定位红点在地图上连成七星状。
“小刘带引魂灯去西墙,灯油不够就泼黑驴蹄子粉。”
他抬头时,看见萧宁正把玄铁剑往臂弯里一夹,弯腰从后备箱拎出两箱雷符,发梢沾着雾水,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知道了。”
萧宁把一箱雷符甩给跑过来的小刘,金属箱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响,“半小时前我让特勤组在院墙上埋了朱砂线。”
她拍了拍林观鹤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衬衫渗进来,“你负责灵核,剩下的交给我。”
林观鹤突然想起上午在藏书阁,萧宁把烟碾在消防栓上时,指节也是这样绷得发白——
那时候他还在担心这个女武神会不会嫌他野路子;
现在倒觉得,有她护着后背,就算千年煞真掀了福利院屋顶,他也能稳稳画出最后一道符。
“轰——”
地脉震动的闷响比雷声还沉。
林观鹤踉跄两步,怀里的诛邪剑突然发烫,烫得他虎口发红。
青雾里传来指甲刮过金属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个沙哑的男声,像生锈的齿轮在喉咙里滚动:
“小娃娃...带着帮手来送死?”
雾气骤然翻涌。
林观鹤瞳孔收缩——系统提示里“高阶灵压”的数值正在疯狂跳动,原本预估的“百年煞”标签被红笔狠狠划掉,新的提示炸开在视网膜上:
【千年煞本体觉醒,灵压等级:大天师境(伪)】
“萧宁!”
林观鹤反手抓住她手腕,把怀里的古籍塞进她怀里,“拿稳了,里面有阮家的《阴阳锁魂诀》!”
他抽出诛邪剑,剑身嗡鸣着震开三尺雾气,幽蓝雷火顺着剑脊爬上来,在剑尖凝成豆大的电球,“引魂灯!”
西墙方向立刻亮起七盏昏黄的灯。
林观鹤看见小刘猫着腰往灯里添油,动作快得像被鬼追——
其实他确实在被鬼追,三团青影正从房檐上扑下来,却在碰到朱砂线的瞬间发出尖啸,被雷符炸成碎雾。
“好样的!”
林观鹤吼了一嗓子。
他能听见陈瞎子的破锣嗓子在东头骂街:“老东西敢动我桃木剑?”
“爷爷我当年在崂山斩过九尾狐!”
阮雪的软萌声音跟着飘过来:“姐姐!”
“北枢的线松了!”
阮霜应了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她把祖传的镇魂瓶砸了,碎瓷片在雾里闪着银光。
千年煞显然没料到这些。
它的咆哮里多了几分焦躁,青雾突然凝成实体:
嶙峋的骨架裹着腐烂的皮肉,左眼是个血洞,右眼却亮得惊人,像两盏浇了灯油的鬼火。
它抬起骨爪,朝林观鹤当胸抓来,带起的风刮得他脸生疼。
“镇!”
林观鹤挥剑格挡。
诛邪剑的雷火“滋啦”一声窜上骨爪,烧得腐肉“噼啪”掉落。
萧宁的玄铁剑几乎同时刺来,从另一侧削断了千年煞的臂骨。
骨茬子掉在地上,冒起阵阵黑烟,萧宁却皱了皱眉:
“不对,这是残影!”
话音未落,林观鹤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
他本能地矮身翻滚,千年煞的尾椎骨擦着他发顶扫过,撞碎了身后的老槐树。
树皮簌簌掉落,露出树心里嵌着的婴儿骸骨——那是千年煞用怨气养的“阴兵”,此刻正睁着黑洞洞的眼窝,朝他爬过来。
“雷符!”
林观鹤摸出三张黄符拍在地上。
符纸腾起赤焰,骸骨在火里发出尖啸,转瞬成灰。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刚才被碎木片划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反而让脑子更清醒了。
系统提示还在炸:
【检测到地脉共鸣,千年煞吸收地脉之力,灵压+30%】
林观鹤扯开嗓子喊,“萧宁!”
“用至阳符!”
萧宁立刻从战术背包里摸出符纸,指尖沾了自己的血快速结印,符纸“轰”地燃成金红色,飘向千年煞的面门。
千年煞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腐肉大片脱落,露出下面泛着幽光的灵核——那是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玉,正随着它的喘息明灭。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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