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聊聊狐骨的事。”
李茂的脸瞬间煞白。
他想关门，却被林观鹤用脚卡住。
林观鹤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红绳，红绳里裹着根灰白色的骨头——是狐狸的腿骨。
李茂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到底想怎样？”
“我都离开夜都了，她还不肯放过我？”
林观鹤冷笑，“放过你？”。
“她被你害得差点被人糟蹋时，你放过她了？”
李茂突然跪了下来，膝盖撞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
“那都是狐妖逼的！”
他抓着林观鹤的裤脚，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三年前我在旧货市场淘到个狐皮卷，上面说养七煞能改命。”
“我给苏妲下的药，找人捅的她男友，都是按卷子里写的做的！”
林观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蹲下来，盯着李茂发红的眼睛：“现在七煞养够了？”
李茂浑身发抖：“还差一个...苏妲自己。”
“狐妖说，她身上有她爸的阳气，只要她死了，就能彻底醒过来。”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黑暗中，林观鹤听见李茂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刮过的风里，隐约传来狐狸的尖啸。
他摸出镇妖符拍在李茂额头上。
符纸刚贴上，李茂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上的狐骨“啪”地断裂，黑血顺着红绳往下淌。
林观鹤掐住李茂的下巴，“狐妖在哪？”
“说！”
李茂疼得直翻白眼，“酒...酒窖暗格里！”。
“那盒子里的不是道士的东西，是狐妖的本体！”
“苏妲她爸当年镇压过它，所以狐妖要吃她的阳气报仇！”
声控灯“咔”地重新亮起。
林观鹤站起身，裤脚还沾着李茂的眼泪。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系统任务提示疯狂跳动：
【主线任务更新：阻止狐妖苏醒，保护苏妲】。
夜风从楼道窗户灌进来，带着股腥甜的血味。
林观鹤摸出根烟点燃，火星在黑暗里明灭。
他想起苏妲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等狐妖彻底醒过来再打开”
突然觉得后颈的任务提示不是烫，是烧。
回到夜都时，酒吧已经打烊。
苏妲靠在前台的吧凳上打盹，发梢垂在吧台上，像朵蔫了的玫瑰。
听见门响，她猛地抬头，眼睛里还带着睡意：
“查到什么了？”
林观鹤走过去，用拇指抹掉她嘴角的口水。
他想说李茂的话，想说酒窖暗格里的秘密，可话到嘴边，突然咽了回去。
他扯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明天早上。”
“明天早上，我们一起打开那个盒子。”
苏妲裹紧外套，鼻尖蹭到他外套上的烟味。
她望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信你。”
林观鹤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吧台上那盏还亮着的小灯，灯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根缠在一起的藤蔓。
后巷传来狐狸的叫声，比今晚任何时候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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