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办公桌上,祁同伟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后,感到有些疲惫。他伸了个懒腰,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自己那位曾经的“老学弟”侯亮平来……
很快,秘书小申和警卫员就准备好了探望病人用的花篮和果篮。车队缓缓地驶向汉东省第一人民医院,一路上警笛长鸣,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特护病房的走廊外,小申和警卫员手捧着花篮与果篮,紧跟在他身后。祁同伟走到侯亮平所在的那间特护病房门前,正准备抬手敲门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他停住了动作,侧耳倾听。
那是陆亦可的母亲吴心仪的声音,正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规划着女儿的未来。
“亦可,妈不是逼你。”吴大法官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执拗,“侯亮平他躺六个月了,医生怎么说的?植物人!你今年才三十八岁,总不能守着个活死人过一辈子。”
“妈!”陆亦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哽咽,“亮平他会醒的,他答应过要陪我去月牙湖看荷花的。”
“荷花?等他醒了,荷花都谢成泥了!”吴慧芬重重捶了下床头柜,金属碰撞声透过门缝钻出来,“陈海多好?跟你是老同事,知根知底,又是单身。上次来医院探望你时,他还问你近况,眼里那点意思,妈还看不出来?”
(陈海与汉东大学一女老师婚后,因双方感情不合、陈海因工作原因,女方认为其不能够很好的兼顾家庭而离婚。)
祁同伟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示意身边人不要发出声响。
“陈海他是我哥!”陆亦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眼里只有案子!我跟他在一起,天天聊谁贪污谁受贿吗?”
“那总比你一个人在这守活寡强!”吴慧芬的声音陡然尖锐,“我可告诉你陆亦可,下周陈海他姑要来,我已经答应人家说你愿意,让人和陈海好好提一下这个事情!”
“您要是敢!”陆亦可的声音里忽然带上了哭腔,“我就把侯亮平接回家养着!一辈子不嫁人!”
“你——”
祁同伟终于抬手敲了敲门,指节叩在冷硬的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病房里的争执像被掐断的录音带,瞬间归于寂静。他整理了一下笔挺的外套,推门时闻到浓重的消毒水味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百合香——那是陆亦可每天给侯亮平换的花。
陆亦可正背对着门口抹眼泪,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地愣住了。吴慧芬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来,慌忙站起身,扯了扯衣角:“祁…祁书记?您怎么来了?”
祁同伟的目光越过她们,落在病床上。侯亮平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宣纸,鼻息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缓起伏,像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路。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汉东大学,这个毛头小子眼里的光比正中午的太阳还要烈。
“来看看亮平同志。”祁同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想碰侯亮平的手,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了。那只曾经握着正义之剑的手,此刻冰凉消瘦,手腕上还留着输液针孔的痕迹。
“医生说…还是老样子。”陆亦可的声音沙哑,她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擦了擦侯亮平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
祁同伟没说话,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那是侯亮平和陆亦可在海边拍的照片,两个人都笑得眯起眼睛,海风掀起他们的衣角,背景是一望无际的蓝。他忽然想起自己和钟小艾年轻时拍的照片,早就被锁在箱底,蒙了厚厚的灰。
“祁书记,您坐。”吴慧芬端来椅子,脸上堆着不自然的笑,“其实亮平能有您这样的领导,是他的福气。只是…唉,这孩子命苦。”
祁同伟坐下时,椅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注意到吴慧芬的眼神一直在躲闪,刚才她在怀疑,刚才她的那些话是否会被自己听了个正着。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些年见惯了官场上的虚与委蛇,没想到在病房里也能撞见这样赤裸裸的算计。
“吴阿姨。”祁同伟的目光转向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亮平是汉东的功臣。只要有一分希望,我们就不会放弃。”
吴慧芬的脸瞬间涨红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是…是,祁书记说得是。”
陆亦可忽然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感激:“谢谢祁书记。”
祁同伟没接话,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给亮平同志买点营养品。”
“祁书记,这可不行!”陆亦可连忙推辞,“您之前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我们不能再收——”
“拿着。”祁同伟打断她,目光落在侯亮平脸上,“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亮平的。告诉他,等他醒了,我请他喝茅台。”
陆亦可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用力点头,指尖攥得发白。吴慧芬站在旁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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