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四海会同
青岛崂山东麓的海水泛着诡异的青铜色光泽。陈默站在礁石上，咸涩的海风拂过全身浮现的淡金色鼎纹。自从周原母鼎觉醒后，这些纹路就不再消退，反而随着每个日出日落愈发清晰。此刻，他右臂上的蜀鼎印记正与远处海面下的某种存在共鸣，产生有规律的灼痛。
"潮位最低点在下午两点。"林雨晴蹲在礁石间组装着古怪的仪器——巫山云留下的青铜罗盘、三星堆出土的玉璋碎片，还有从母鼎密室带出的一小瓶银色液体。"根据《齐乘》记载，秦始皇曾在此投璧祭海神，那个位置应该就是'海鼎'所在。"
她抬头看了眼陈默，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三天来，他们躲避着青铜会的追杀，靠着楚巫法器干扰卫星追踪，才终于抵达这个传说中的海域。陈默的变化令她心惊——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淡金色，说话时偶尔会带出奇特的金属回音，仿佛体内有另一个存在正在苏醒。
"你还能撑多久？"林雨晴轻声问。
陈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视线穿透海面，看到水下五十米处若隐若现的金字塔形轮廓——那不是自然形成的礁石，而是人工建筑的棱角。更深处，某种巨大的青铜结构正在散发脉冲式的能量波动，与周原母鼎的抑制力场形成拉锯。
"四十八小时。"他最终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母鼎的抑制效果只能维持这么久。之后..."
一阵刺耳的引擎声打断了他。三艘快艇冲破晨雾，每艘船上都站着四五个全副武装的青铜会成员。不同于之前的改造人，这些新出现的敌人全身覆盖着流线型的青黑色甲壳，像是某种深海生物与机械的融合体。
"海鼎护卫队！"林雨晴迅速收起设备，"他们用海底星核能量培育出的终极兵种！"
陈默的鼎纹突然爆发强光。他本能地抬手，一道金色屏障在两人身前展开，恰好挡住第一波子弹。弹头击中屏障后不是被弹开，而是直接汽化成青铜色的烟雾。
"下海！"陈默拽着林雨晴跃入水中。入水的瞬间，他全身鼎纹自动扩展成网状的光膜，将两人包裹其中，形成奇特的潜水气泡。
海水中的能见度不足五米，但陈默却能清晰感知到海底建筑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一座被刻意沉没的古代祭坛，中央矗立着九尊青铜鼎中体积最大的"海鼎"。鼎身缠绕着粗大的锁链，链子上挂满了刻有符咒的玉璧。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祭坛周围游弋着十几个人形阴影，它们的肢体柔软如章鱼触须，却闪烁着金属冷光。
林雨晴从防水袋中取出母鼎密室带来的银瓶，里面的液体一接触海水立刻扩散成发光的丝状网络。这些光丝自动导向祭坛方向，在黑暗中勾勒出一条安全路径。
"始皇帝的'海灵引'！"她的声音在气泡中显得闷闷的，"用陨铁与龙涎香炼制的导航剂，专门用来寻找海鼎！"
下潜到三十米深度时，陈默突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无数画面强行涌入脑海：
——上古时期，九颗陨星坠落地球，带来能重组物质的"星核"。
——大禹并非铸造九鼎，而是用九州贡铜包裹星核，将其稳定为九个能量节点。
——青铜会真正的创始人不是现代人，而是某个在商周时期就发现星核秘密的方士，通过不断更换金属化躯体存活至今...
"陈默！"林雨晴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两条海鼎护卫已经发现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游来，触须状的手指间跃动着高压电流。
陈默本能地伸出双手，鼎纹光膜突然扩展成两道金色闪电，精准击中护卫。但这次攻击效果大减——护卫们只是短暂僵直，体表的青黑色甲壳反而吸收了部分能量，变得更加强大。
"它们进化了！"林雨晴惊呼，"能适应鼎纹能量！"
危急关头，一道银灰色的影子从深海方向疾射而来，瞬间贯穿两个护卫的胸膛。那是一条三米长的青铜"鱼"，形制古朴如商周文物，却有着超乎想象的机动性。
鱼嘴突然张开，吐出一枚玉简。陈默接住后，玉简立即投影出全息影像：一个穿汉代官服的老者站在某处海底洞窟中，身后隐约可见七尊青铜鼎环绕成阵。
"老夫乃东海守鼎人徐巿。"影像开口，声音带着古老的口音，"当年奉始皇命假借求仙之名，实为镇守海鼎。今感应母鼎苏醒，特遣'青铜鲛'相助。欲制海鼎，需集齐..."
影像突然扭曲，因为又有五个海鼎护卫包围过来。青铜鲛立即发动攻击，但它显然寡不敌众。
林雨晴突然指向祭坛底部："看那些玉璧上的图案！是星图与海图的叠加！"
陈默的鼎纹再次发烫。这次他不再抵抗，而是主动接纳那股古老力量的指引。全身纹路重新组合，形成完整的九州地图轮廓，其中八个区域已经点亮，唯剩齐鲁海域仍处暗淡。
"我明白了..."他在水下的声音变得空灵，"九鼎需要同时激活才能重置系统。现在母鼎稳住了其他七个，蜀鼎由我控制，只差海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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