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三面环山。
西边的是庇阳山,南边那座山的名字就要朴实无华一点了,就叫南山。
也是郑茜媛和郑文博出事的地方。
南山比庇阳山高,山顶有一座很大的道观,乃前朝所建,在本朝太祖皇帝时重建,发展成了一个书院,叫怀瑜书院。
重阳要登高,所以杜知府决定带领着荥阳的大小官员、城内士子们一并爬南山,然后去见怀瑜书院内的学子,一起论经辩文。
实乃风雅之事。
男人们有乐子,女人们当然也有。
小秦氏也跟着开了个重阳宴,宴请城内的夫人、贵女们。
她的宴当然不在怀瑜书院里,但是也离得不远,在书院旁边的一片槐树林里。
不过她们不需要靠两条腿爬山,直接坐马车从官道上去就行。
不用劳累,所以郑茜静也赴约了。
自打认识叶绯霜后,她就觉得自己坐不住了,总想出去玩。
其实郑茜静本来在过年之后就该回京的,她私心不想,于是多呆了一段时间。结果呆着呆着,郑老太太瘫了。
这下好了,她也不用回去了,就留下来替她母亲大夫人侍疾了。
她自己都是个病秧子,有什么可侍的,无非还是说出去好听。
郑茜静在叶绯霜跟前转了个圈儿:“五妹妹,看我这新裙子怎么样?”
桃红色的交领襦裙,阳光打上去又折到脸上,倒是把她没什么血色的脸色衬得红润了几分,显得病态没那么重了。
叶绯霜诚实点头:“好看。”
“我长这么大就没穿过这么艳的颜色,还有点不习惯。但是我早上照镜子时,觉得还挺好看的。”
她的丫鬟月影笑着说:“是好看,很衬姑娘,姑娘以后可多裁些亮色衣衫。”
宁衡见了郑茜静,也夸她好看。
“鲜亮些就是好看嘛!”宁衡拊掌说,“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爱穿白,我觉得不像仙人,倒像是服丧的。”
宁衡今天穿了件紫色的锦袍,鎏金革带,发束金冠,远远望去金光一片,和只开屏的孔雀似的。
他才懒得爬山,骑了匹高头大马跟在叶绯霜和郑茜静的马车旁边一起走官道上山。
一个累得够呛的官员见状,又是嫉妒又是不满地说:“堂堂亲王世子,竟然不以身作则,不为文人们做表率,反而偷奸耍滑,实在惫懒!”
这一段登山小径和官道很近,这话当然被宁衡听到了。
他不满地嘟囔:“关他什么事?真烦人。”
叶绯霜把帘子掀开一条缝,低声道:“世子,你就说……”
宁衡听罢,立刻兴奋地嚷嚷起来:“重阳登高,不光是为了避灾祈福,还寓意着人往高处走。本世子已经是亲王世子了,还要往哪个高处走?本世子好心避嫌,你却想煽动本世子,居心不良!”
亲王再往上,就只能是皇帝了。他让亲王世子登高,难道是让人家造反?
天大一顶帽子砸下来,把那官员砸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马力比脚力快,三个人很快超过了一众官员,登了顶。
怀瑜书院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不光有本书院的学子,还有全国各地游学、游历来此的士子。
有人眯眼看着远方:“那是璐王世子吧?他旁边那两个姑娘是谁?”
有人回答:“一位是郑二姑娘,另一位……”
“是郑五姑娘。”
众人闻言,顿时转头看向陈宴。
“陈三,可是和你有婚约的那位郑五姑娘?”
陈宴略一颔首。
那人笑里带着奚落:“华光璀璨,倒是与众不同,和一般的世家贵女就是不一样哈。”
陈宴淡声道:“阁下和其它士子也不同。”
意思就是,旁人都没说什么,就你对人家姑娘评头品足的。
都是七拐八绕的人,谁听不出谁的言外之意?
陈宴起身离开。
他和怀瑜书院的山长是忘年交,山长给他去信,特邀他来参加此次重阳宴,他这才来了。
这里的人他都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站在溪边,他往叶绯霜那边看去。
拜她那一身红所赐,实在很好认。
半年不见,她又有些变化,长大了一点。
旁人长大,变的是气质,从幼稚变成熟。
她长大,主要变的是身形,气质变化倒不大。
若换做以前,他现在就过去和她说话了。
但上次的不欢而散实在难堪,他的确低不下头了。
人都是有底线的。叶绯霜那极具侮辱性的“狗男女”三个字,无疑触了他的底线。
他无法再低头主动去找她。
杜知府一行人很快登了顶。
书院山长带着一众学子迎上去,众人寒暄问好,然后列坐于茂林修竹之中,开始了一些“之乎者也”的长篇大论。
谢珩受不了这个,偷偷离席了。
他们谢家是武将世家,平时都用大刀长枪说话,不用嘴。
他叼着片树叶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眯眼望着不远处的女眷,想知道那位让他好兄弟难受的郑五姑娘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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