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她反锁房门，拉紧窗帘，才允许自己露出疲惫的神色。灵泉空间里，她将整个身体浸入微凉的泉水中，感受着能量在四肢百骸流动。水面倒映出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圆润的鹅蛋脸取代了原先的瓜子脸，杏眼代替了凤眸，连身高都降低了三公分。这是陆依萍利用现代的话
但佐藤的眼神让她不安。
晨光熹微时，报纸上的暗号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刺入眼帘。城南老茶馆是三个月前就废弃的联络点，程刚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是陷阱，或者组织出了重大变故。
她烧掉报纸，在袅袅升起的青烟中做出决定。取出抽屉里的勃朗宁M1900，她熟练地拆解检查。这把枪曾陪她完成七次暗杀，枪柄上细密的划痕记录着每一次生死瞬间。最后，她在旗袍开衩处缝入一片锋利的剃刀——这是"山口樱子"时代就养成的习惯。
正午的城南老街弥漫着菜籽油的焦糊味。林晚秋撑着油纸伞，在茶馆对面的绸缎庄佯装挑选布料。橱窗玻璃的反光里，两个穿短褂的男人正在街角抽烟，他们虎口的老茧暴露了身份——特高课的便衣。
"这块杭绸很适合您。"掌柜突然凑近，压低声音，"程组长在霞飞路32号等您，暗号是'今年的龙井不如去年的香'。"
林晚秋瞳孔骤缩。这个年过六旬的老裁缝，竟是比死信箱更高级的"活联络人"？她不动声色地点头，却在接过布料的瞬间察觉到对方食指第二节的茧子——那是长期使用电报发报键留下的痕迹。
离开时，她故意将手帕遗落在柜台。手帕边缘用隐显墨水画着只有程刚能看懂的警戒符号——她需要确认，这个突如其来的会面，究竟是希望的曙光，还是深渊的入口。
霞飞路32号的灰白洋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清，法国梧桐的落叶被风卷起，沙沙作响。林晚秋站在街对面，油纸伞微微倾斜，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的目光扫过二楼的每一扇窗户，最终停留在左侧那扇微微晃动的窗帘上。
——有人在等她。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伞柄上的竹节。不间断的炼体，“林晚秋”的感官更加敏锐，神识也能看的更远。她能听到街角小贩的吆喝声，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煤烟味，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不远处，那个穿长衫的男人正假装翻看报纸，实则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特高课的人还在跟着。“林晚秋”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她是无害的，特别是在鬼子军的节节败退后。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缓步穿过马路。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只是路过。 但她的心跳却异常平稳，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危险。她明白她的责任，不允许她有任何的放松，任何的差错。
洋楼的门前铺着青石板，缝隙里长着几株倔强的野草。林晚秋站定，轻轻叩了三下，停顿，再叩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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