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特意换了一件干净的浅蓝色衬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喷了一点淡淡的柑橘香水，虽然不确定高佳露会不会注意到。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定的七点还有十分钟。
宿舍楼的大门被推开，高佳露小跑着冲了出来。
她今天没扎马尾，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发尾还带着一点湿漉漉的水汽，显然是刚洗完头。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整个人清爽得像晨露未曦的栀子花。
“等很久了吗？”她微微喘着气，眼睛亮晶晶的。
王志远摇头，递过豆浆。
“刚、刚到。”
其实他六点半就来了。
高佳露接过豆浆，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他的手背，两人同时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你……”
她盯着他的衬衫，突然笑了。
“穿这么正式？我们只是去吃煎饼果子诶。”
王志远耳根发烫。
“……我以为你会穿裙子。”
高佳露噗嗤笑出声。
“你觉得我穿裙子好看？”
“没、没有！都好看！！”
他慌乱否认，结果手里的煎饼果子差点掉地上。
高佳露眼疾手快地接住，顺势咬了一口。
“嗯！加双蛋不要葱，完美~”
阳光正好落在她的睫毛上，镀了一层浅金色的光晕。王志远看得有点出神，直到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走啦，男朋友！”
“啊？……哦！”他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高佳露歪头看他。
“你平时话这么少吗？”
“不是……只是……”他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说什么。”
“那就说点废话啊。”她笑眯眯地凑近。
“比如今天的豆浆好甜，或者你头发上有片树叶，再或者……”
“你……你很好看。”他突然打断她，声音轻但坚定。
高佳露愣住，脸颊瞬间升温。
空气安静了两秒。
“……谢谢。”她低头咬了一大口煎饼，试图掩饰上扬的嘴角，“你也不赖。”
回校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手臂偶尔碰到，又迅速分开。
“那个……”王志远突然开口。
“嗯？”
“下次……要不要去看电影？”
他盯着地面，像在跟自己的鞋带对话。
高佳露眨了眨眼。
“约会邀请？”
“……嗯。”
她故意拖长音调。
“让我想想——”
王志远紧张地攥紧了豆浆杯。
“好啊！”她突然跳到他面前，倒退着走路，笑容灿烂得晃眼，“不过我要吃爆米花，大桶的！”
他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
高佳露忽然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她理直气壮地说。
王志远怔了怔，然后慢慢、慢慢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瞬间，清晨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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