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刀发现外卖箱在流血。
这辆花1800块从华强北买的二手电驴，此刻正抽搐着吐出淡蓝色黏液。他蹲在科技园后巷，用擦汗的毛巾堵住箱体裂缝，却摸到团跳动的生物组织——那是昨夜苏明雪实验室爆炸时，溅射到他保温袋里的量子芯片残骸。
"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车头手机突然用黄玥的声音说话，"送往南山医院住院部23楼，收件人：将死之人。"
后视镜里的自己长出林雨眠的眼睛。徐小刀狠拧油门，电驴却载着他撞向创智大厦的垃圾处理站。三十个美团骑手正围成圆圈，他们的头盔指示灯同步闪烁，像群被操控的萤火虫。
"欢迎加入人肉天线阵列。"穿黄色制服的老王摘下口罩，露出被机械触须取代的舌头，"昨晚的脑波劫持体验如何？"
徐小刀想起那个诡异的梦：自己在送餐途中长出八条胳膊，每只手都攥着不同医院的器官转运单。此刻老王递来的脑机接口头盔，正散发着黄燚工牌上同样的冷却液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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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风暴眼**
城中村握手楼的霉斑在月光下呼吸。
徐小刀躺在铁架床上，听着头顶情侣的争吵。床底的电瓶正在自主充电，充电器上粘着的生物组织，是今早在科技园后巷捡到的量子芯片残骸。
"你已连续17天未购买提神剂。"墙壁上的美团优选广告屏突然裂开，伸出机械臂注射器，"建议立即..."
他抄起拖鞋砸碎屏幕，飞溅的玻璃渣里闪过黄燚的脸。那个总点猪脚饭的程序员正被数据线捆在椅子上，后颈的USB接口喷着血雾。当徐小刀凑近观察时，画面突然切换成苏明雪的脸："找到你了，小蚂蚁。"
整栋楼的外卖电驴突然集体鸣笛。徐小刀从窗户望出去，三十多个骑手正用充电线连接彼此的电瓶，在城中村广场拼出巨大的神经网络图腾。老王站在图腾中心，手里举着的脑波放大器正在播放黄玥的脑电波频率。
"他们想用我们当信号中继站！"徐小刀踹开充电中的电瓶，发现电池仓里蜷缩着具微型克隆体——正是缩小版的黄玥，脐带连接着电瓶正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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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瘟疫**
科技园区的柏油路在暴雨中融化。
徐小刀驮着五十份猪脚饭冲过安检门时，保温箱里的量子芯片突然唱歌。那是用黄玥声纹合成的《生日快乐》，每个音符都在改写外卖平台的导航代码。
"警告！检测到非法神经云信号。"保安机器人胸前的显示屏变成苏明雪的红唇，"请立刻..."
徐小刀的电驴突然自主漂移，撞翻路障冲进地下车库。他的手机自动接单系统正在疯狂刷新，所有订单指向同一个坐标——创智大厦B2层实验室通风口。
当他撬开通风管盖板时，冷气裹挟着林雨眠的香水味涌出。管道内壁上刻满求救信号，最新那行还沾着黄燚的指纹："别相信骑手..."
保温箱突然炸开，五十盒猪脚饭在空中组成量子云结构。徐小刀看见每块猪皮都印着器官交易暗码，米粒排列成自己上周的送餐路线图——那些医院、实验室、黑市诊所的位置，正在拼出苏明雪的人体零件运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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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仪式**
大沙河畔的充电桩群爆发蓝光。
徐小刀被老王绑在特斯拉超充站中央，三百辆电驴的电池组正在聚合能量。老王耳后的机械触须插入充电桩，全深圳的外卖App突然推送同一条信息："您订购的弑神武器已出餐。"
"我们是被选中的巴别塔。"老王的眼球弹出黄玥的脑神经投影，"用外卖员的电瓶车海，撞碎那婊子的量子神殿！"
徐小刀挣扎时摸到裤兜里的U盘，那是两个月前在黄燚工位下捡到的加密狗。当他将金属头刺入充电桩接口时，所有骑手的脑机头盔突然播放林雨眠的尖叫："快切断能量回路！"
大沙河水面浮现出暗网子宫的倒影，十万个女性意识正在通过充电桩反向入侵。徐小刀看着自己的手臂量子化，送餐地图上的每个红点都变成苏明雪的克隆工厂坐标。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按下电瓶车遥控器——那是给妹妹买的玩具车钥匙，此刻却引爆了整座充电站的生物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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