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暴雨夜。
雨水像子弹一样砸在柏油路上,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扭曲成模糊的光晕。
周媛和林曼冲出银行后门,枪声在背后炸响,子弹擦着周媛的发梢飞过,钉进墙壁。
"去码头!"林曼拽着她钻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混着血丝,"你爸在苏黎世存了钱,够我们隐姓埋名活一辈子!"
周媛攥着那把钥匙,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她的心脏狂跳,耳边全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靴子踩进积水里的声音清晰可闻。
突然,一股力道猛地将她拽进暗处——
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
黑暗中,她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沈家二少爷,沈砚白。传闻中喜闻乐见的疯子。
他染着一头张扬的银发,短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前。右眼角那颗泪痣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像是刻意点上去的标记。
他的嘴角噙着笑,眼神却疯得让人心惊,像是随时会咬断猎物喉咙的野兽。
他食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另一只手利落地卸掉追兵的手枪,反手一枪托将人砸晕。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跟我来。"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玩味的笑意。
周媛僵在原地,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为什么帮我们?"
沈砚白轻笑,银发上的水珠滑落:"因为......"
话音未落,巷口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巷口,车门打开,沈砚修撑着黑伞走来。他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像精密仪器。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他的皮鞋踩在水洼里,连脚步声都透着克制。
他的目光扫过弟弟沾血的手,眼神骤冷:"砚白,解释。"
空气瞬间凝固。
林曼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枪,周媛按住她,摇了摇头。
沈砚修的目光最终落在周媛身上,镜片反射着冷光:"周小姐,你父亲欠的债,该还了。"
沈家别墅的地下室。
周媛被反绑在椅子上,手腕上的绳索勒得生疼。地下室潮湿阴冷,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一盏昏黄的吊灯。
沈砚修坐在她对面的皮椅上,慢条斯理地翻阅那本账簿。他的手指修长,翻页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欣赏一本古籍。
"你父亲很聪明。"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可惜贪心害死了他。"
林曼被绑在另一张椅子上,突然冷笑:"周辉不过是你们的替罪羊!"
沈砚修抬眸,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没错。但你们知道真正的账簿在哪吗?"
他按下遥控器,投影仪亮起——
画面里,周辉亲手将枪口对准某个政客的后脑,扣下扳机。鲜血溅在墙上,像一朵绽开的罂粟花。
"这是三年前的录像。"沈砚修微笑,"周辉杀的人,远不止这一个。"
周媛胃里翻涌,喉咙发紧。她突然明白父亲眼中的愧疚从何而来。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
沈砚白举着枪走进来,银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跟着国际刑警。
"哥,游戏结束了。"
沈砚修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地下室里的空气凝固得像一块冰。
沈砚修缓缓松开领带,丝绸布料在他指间滑落,像一条垂死的蛇。
他的目光钉在沈砚白脸上,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砚白没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本证件,甩在桌上。黑色皮套弹开,露出国际刑警的徽章,编号0923在冷光下泛着金属色泽。
"我问的是——"沈砚修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弟弟的脖子,指节发白,青筋暴起,"你什么时候背叛沈家!"
沈砚白被他抵在墙上,银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嘴角却还挂着那抹疯疯癫癫的笑。
他的呼吸被掐得断断续续,却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从来……都不是……你的人……"
枪声炸响。
沈砚修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鲜血正从西装里洇出来,暗红色迅速蔓延。
他缓缓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开枪的人。
沈砚修最信任的助理站在阴影里,枪口还冒着烟。
"不是他背叛你。"助理的声音冷静得像在汇报季度财报,"我是缉毒局卧底,潜伏七年。"
沈砚修盯着他,突然笑了。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近乎癫狂的咳嗽。他一把扯开染血的衬衫,露出心口处的纹身——一枚和沈砚白证件上一模一样的警徽。
"巧了。"他擦掉嘴角的血,眼神锋利如刀,"经济犯罪调查科,编号7749。"
整个地下室陷入死寂。
周媛的呼吸几乎停滞。她看着这对兄弟——一个银发凌乱,疯批又张扬;一个西装染血,优雅却致命——突然意识到,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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