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被粗暴掀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荒原的尘土气息灌入狭窄的车厢。黑甲骑士那张毫无表情、如同覆着冰霜的脸孔出现在门口,声音冷硬如铁:“下来!郡主有召!你——”他粗糙的手指指向刚从迷糊中被惊醒、茫然无措的王二愣,“去车队后面!打杂!别碍事!”
王二愣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地缩了缩,脸上那副龟裂的“龟壳面具”都透出几分本能的畏惧。他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哦”声,笨拙地挪动身体,拖着包扎粗糙、依旧渗着血渍的伤躯,像头被驱赶的笨熊,一步一挪地下了车,被另一个面无表情的黑甲骑士引向车队后方。
林闲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尘土味涌入肺腑,肋下伤口传来一丝微弱的刺痛,但体内那股因《基础锻体诀》初步运转和野山参药力滋养而诞生的微弱暖流,如同初生的火种,顽强地抵御着寒意。他整理了一下那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破工装(肋下位置用捡来的破布条勉强包扎),目光平静地迎向车外骑士冰冷的视线。
帝王洞察(初级)被动开启!
视线扫过骑士周身——深沉的“敌意灰”!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执行命令者!对韩漠的绝对服从!对他林闲的漠视与戒备!
林闲嘴角微不可查地扯动了一下。他从容起身,动作间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因伤势而显出的迟缓,却又在细微处透着一股不容轻侮的沉稳(帝王气魄微调气场)。他踏下马车。
眼前是一片背风的洼地。车队呈环形驻扎,外围是沉默如铁的黑甲骑士,按刀肃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荒野。中央空地上,几辆马车围拢,其中一辆明显更加宽大坚固、覆盖着厚实毡布的车厢前,临时铺开了一张粗糙的毡毯。毡毯上,一个简易的炭火小炉正冒着微弱的青烟,上面架着一个黑陶小壶,壶嘴正袅袅升起带着一丝苦涩药香的白气。
紫袍文士王琰正躬身侍立在车厢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目光飞快地扫过下车的林闲,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审视和评估(帝王洞察:淡绿底色,核心一小团深灰在翻涌)。
而毡毯中央,背对着车厢门帘的方向,端坐着一个身影。
苏云芷。
她换下了一身染血的残破白衣,此刻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质地普通的深青色棉袍(大概是临时找的),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侧脸和修长脆弱的脖颈。她背脊挺得笔直,如同风雪中不肯弯折的青竹,但那份重伤后的虚弱却如同无形的薄纱笼罩着她,让她整个人透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易碎琉璃般的美感。
她并未回头,只是伸出那只未受伤的右手,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搭在炭炉旁一个粗糙的木碗边缘。那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散发着浓烈草药苦涩味的汤水。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重伤初愈的迟滞感,但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优雅与疏离。
韩漠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车厢另一侧,鬼面覆甲,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越过毡毯,死死锁定在林闲身上!那冰冷的“敌意灰”几乎凝成实质的刀锋!帝王洞察清晰地反馈着警告——此人极度危险!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格杀!
林闲的心脏微微收紧。这阵仗……比预想的更直接,也更凶险!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迈步走向毡毯。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踏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草民林闲,拜见郡主殿下。”他在距离毡毯边缘三步处站定,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清晰平稳,带着一丝因伤势而显出的沙哑,却无半分谄媚或畏缩。
苏云芷搭在碗边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那微微侧向林闲方向的耳廓,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炭炉上的药汤咕嘟冒起一个气泡,苦涩的药香在寒风中弥漫。
沉默。
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寒风掠过荒草的呜咽。
这沉默如同无形的重压,沉甸甸地压在林闲肩头。韩漠那冰冷的注视如同跗骨之蛆。王琰垂着眼,看似恭敬,实则屏息凝神,等待着郡主的反应。
终于。
苏云芷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如同深秋寒潭,平静无波地落在了林闲脸上。
没有审视,没有探究,没有愤怒,也没有感激。只有一种纯粹的、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冰冷平静。那目光扫过他布满血污和泥渍的脸,扫过他肋下那简陋的包扎,扫过他冻得发青开裂的手指……最终,落在他那双同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坦然迎视的眼睛上。
四目相对。
林闲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冰水之中!那目光太冷了!也太深了!仿佛能将他从外到里彻底冻结、看透!帝王气魄本能地微微运转,在他身周形成一层极其微弱的、无形的气场,试图抵御这股无形的精神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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