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叶幼稚园的美工课上,彩色蜡笔的碎屑像星星般散落在木质地板上。林哲握着画笔,专注地在画纸上勾勒线条——他正在绘制一幅特别的全家福,画里妮妮戴着皇冠抱着兔子玩偶,小新撅着屁股摆出动感超人的姿势,阿呆的大鼻涕泡里倒映着整个春日部,风间穿着歪斜的纸箱西装,连正南吸鼻涕的模样都被细致地描摹出来。
"完成了!"林哲举起画纸,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上面,给画中每个人物的轮廓都镀上一层金边。小朋友们立刻围过来,妮妮的眼睛亮晶晶的,兔子玩偶的耳朵都跟着颤动:"哇!我要把它贴在娃娃家的墙上!"
"我也要签名!"小新突然跳起来,鳄鱼短裤上的钥匙扣叮当作响。他伸手去抢画纸,却因为动作太猛,"刺啦"一声,画纸被撕成两半。众人的笑容瞬间凝固,林哲看着手中断裂的画纸,画里阿呆的鼻涕泡正巧从中间断开,仿佛预示着某种破碎。
"野原新之助!"妮妮尖叫着举起兔子玩偶,"这是我们的全家福!"小新却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着:"我只是想给它加上动感超人的撕裂特效......"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众人失望的眼神,鳄鱼短裤都不自觉地往下滑了几分。
风间推了推眼镜,试图用《儿童社交规范》来维持秩序:"根据第47条,破坏公共财物要......"他的话被阿呆突然的动作打断。只见这个总是沉默的男孩蹲下身,认真地捡起散落的碎片,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专注的光。他吸了吸鼻子,一道晶莹的鼻涕垂下来,精准地落在纸片边缘。
"阿呆,你在做什么?"林哲蹲下来,看着阿呆用鼻涕将碎片一片片粘合。黏稠的液体在画纸上蔓延,把断裂的线条重新连接。阿呆没有回答,只是推了推眼镜,继续他的"修复工程",小本本上不知何时已经写满:《生物粘合剂在纸张修复中的应用研究——以人类鼻腔分泌物为例》。
妮妮抱着兔子玩偶凑过来,珍珠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用鼻涕粘的照片......能行吗?"她的话音刚落,阿呆已经完成了最后一块碎片的拼接。整张画纸布满透明的黏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原本完整的画面因为这些不规则的裂痕,反而多了几分独特的质感。
"你们看!"正南吸着鼻涕,指着画纸上的裂缝,"这像真的全家福一样破破烂烂!"他的话让众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妮妮突然笑出声,兔子玩偶的耳朵扫过阿呆的脸颊:"没错!我们的全家福本来就不是完美的,但这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林哲盯着晒干后的照片,鼻涕结晶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记忆突然翻涌——穿越前,他的旧相册里也有一张撕裂的全家福,那是父母离婚时被扯坏的。此刻看着眼前这张用鼻涕修补的画,他突然觉得,或许真正的团圆,从来不是表面的完整,而是愿意用最笨拙的方式,去修复那些破碎的美好。
"我们把它挂起来吧!"林哲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小心翼翼地将照片贴在娃娃家的墙上,歪歪扭扭的裂缝在墙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小新踮着脚,用蜡笔在照片周围画了个大大的爱心,嘴里念叨着:"动感超人的修复光波!Biubiu!"
风间看着照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儿童社交规范》的封皮。他想起曾经执着追求的完美礼仪,此刻却觉得,那些沾着鼻涕、颜料和笑声的回忆,才是最珍贵的宝物。他掏出钢笔,在手册空白页写下:"真正的家庭合照,允许有裂缝,因为爱会填满每一处缺口"。
放学铃声响起时,夕阳已经将整个游戏室染成蜜糖色。那张用鼻涕修补的全家福在墙上微微晃动,裂缝间的黏液纹路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阿呆的鼻涕泡又冒了出来,这次里面倒映的,是五个孩子紧紧靠在一起的笑脸。
在这个永远充满奇迹的春日部,一张被撕碎的画纸,一滩看似无用的鼻涕,却拼凑出了最温暖的画面。或许生活中的裂痕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总有愿意和你一起,用最荒诞也最真诚的方式,让破碎重新绽放光芒的人。而那张布满鼻涕纹路的全家福,将永远挂在娃娃家的墙上,成为春日部最独特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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