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如纱,笼罩着西北方向的乱葬岗。惨白的月光透过雾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无数冤魂伸出的利爪。郝见仁蹲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后,粗糙的树皮抵着他的后背,带来些许真实的触感,让他不至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
"这就是剑冢入口?"他压低声音问道,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手指紧紧攥着腰间锈剑的剑柄,掌心渗出的汗水让剑柄变得滑腻。
红绫化作一道血光飘在他肩头,血色长发无风自动,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她眯起眼睛,血色瞳孔微微收缩:"中央那座大坟,看到没?坟头上有把断剑的标记。"
郝见仁眯起眼睛。乱葬岗中央矗立着一座格外高大的坟冢,青灰色的墓碑上刻着一把断剑图案,剑尖朝下刺入一个骷髅头骨,周围环绕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血光。更诡异的是,坟冢周围呈北斗七星方位插着七把形制各异的古剑,剑身上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在夜风中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七杀锁魂阵。"红绫的声音凝重起来,血色身影不自觉地往郝见仁颈后缩了缩,"这阵法专克擅闯者,一旦触发,七剑齐出,不见血不归鞘。"她顿了顿,"三百年前有个金丹大圆满的魔修硬闯,被七剑穿心,尸体挂在坟头晾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郝见仁额头上的红银印记隐隐发烫,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那老酒鬼可没说有这个。"
"因为他以为你有宗门手令。"红绫白了他一眼,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讥诮,"正常弟子持令而来,阵法自会解除。哪像你,靠一条狗撒尿就想混进去。"
大黄突然从后面挤过来,温热的鼻息喷在郝见仁耳后,左耳那道陈年伤疤金光闪烁,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它叼住郝见仁的衣角,轻轻往右侧拉扯,力道大得惊人。
"怎么了?"郝见仁顺着大黄指引的方向看去,发现坟冢右侧的土壤颜色略深,隐约有液体反光,周围几株野草呈现出不正常的枯黄色。
红绫飘过去探查,血色长发在夜风中舞动。她伸出半透明的小手,轻轻触碰那片土壤,指尖立刻冒起一缕青烟。"有门道。"她缩回手,血色瞳孔微微扩大,"那里是阵法的薄弱处,似乎常年被某种液体腐蚀。"她突然顿住,小巧的鼻子皱了皱,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等等...该不会是..."
话音未落,大黄已经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那块土堆前,后腿一抬——
"哗啦啦——"
一道清澈的水流精准地浇在红绫指出的位置。令人惊讶的是,土壤接触到液体后立刻"嗤嗤"作响,冒起淡淡的白烟,阵法符文出现了细微的扭曲,那些蠕动的红丝线像是被烫到般缩了回去。
"卧槽!"郝见仁瞪大眼睛,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大黄的尿能破阵?"
红绫扶额,血色身影在空中晃了晃:"我就知道...这蠢狗身上有古怪。它的尿里含有纯阳破煞之力,这根本不是普通灵兽能做到的。"
守墓老人醉醺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灵兽献祭!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纯正的破阵液了!"
郝见仁吓得一个激灵,转身时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狗吃屎。那独臂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浑浊的双眼此刻精光四射,哪还有半分醉意?月光下,他空荡荡的左袖无风自动,腰间酒葫芦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老丈,您怎么..."
"别废话!"老者激动地推开郝见仁,一个箭步冲到大黄面前,竟然扑通一声单膝跪地,独臂按在胸前,行了一个古怪的礼节,"尊驾可是...黄霄大人后裔?"
大黄歪着头,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困惑,左耳伤疤的金光更盛,照亮了老者皱纹纵横的脸。老者见状更加激动,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小心翼翼地接住还在滴落的尿液,动作虔诚得如同在收集仙露。那玉瓶表面刻满符文,在接触到液体时亮起微弱的金光。
"灵兽献祭乃上古礼法,以纯阳之液破阴邪之阵。"老者一边接一边解释,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三百年来,剑冢阵法日渐衰弱,就是因为缺少真正的灵兽献祭。"他接完最后一滴,恭敬地对大黄行了一礼,"多谢尊驾恩赐。"
郝见仁和红绫面面相觑。红绫在郝见仁脑海中传音,声音罕见地凝重:"这老家伙要么是真疯了,要么知道些什么。黄霄是玄天宗创派祖师的坐骑,传说中已经陨落上百年了。"
老者珍而重之地收好玉瓶,这才转向郝见仁,目光中的恭敬瞬间变成了审视:"小子,你既有灵兽相伴,又得红绫认主,老夫破例放你入冢。"他独臂一挥,袖中飞出一道金光击中坟冢,墓碑缓缓移开,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入口,"记住,入冢后只可取一剑,多贪者必遭万剑穿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纯阳贱神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纯阳贱神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